“你咬......”時弋的控訴戛然而止,落回肚裡演化成了滾在面板下的燙。
他犯了很多個錯誤,最凸出的一個,就是主動促成了池漵的半跪。
所以池漵能夠半跪借力,將他輕易撲倒在仍舊潮濕的滑梯上,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可他還未察覺到,這只是危險的開始。
他掌握的那點學習成果用得支零破碎,池漵吻得毫無章法,他的嘴唇要痛、舌頭要麻。
他們貼得太緊,讓時弋懷疑自己都要剖開胸膛,找到讓池漵進入的辦法。
他還能分出零星的神,為池漵冠以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的惡名。
大魔頭殺人的方法真是五花八門,他還要承受池漵上半身壓過來的重量,那冰涼的手指也沾了一溜兒的壞水,臉頰、耳朵、發間、脖頸叫它摩挲了個遍還不夠,非要從他的領口鑽進去,在更陌生的地方撒歡。
這遠不夠,它還要呼朋喚友,所以池漵的嘴唇終於捨得斷開牽連,從臉頰一路往下,前去印證話裡的真假。
“嘶——癢癢癢!”時弋按住了從t恤下擺鑽進去落在腰間的手。
這人原來還擅長聲東擊西這一套。
池漵的頭不情不願地從時弋鎖骨處移開,手卻沒有撤開半點,啞聲道:“忍著不行?”
時弋終於找到起身的機會,“我在你耳邊吹一百下,你看看能不能忍。”
可他坐起來就察覺到哪裡不對,因為池漵的大腿正卡在自己的腿間。
池漵也低下頭看了眼,“不然你得滑下去。”他這話,說得像是全世界貼心人的第一名。
時弋簡直不知道到底哪處才算更棘手,在他好一番苦想過後,決定先以一聲“老大”的尊稱展開動搖。
“老......”時弋的舌尖剛碰到上顎,就被池漵的話堵了回去。
“這是代價,時弋,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能接受嗎?”
大魔頭果然無情。時弋聽得明白,作為只看著他的代價。
“我也許不能。”時弋實事求是。
“那我退一步好了。”池漵懶洋洋地將手拉出來,指尖颳得時弋一陣戰慄。
他將這隻手攤在時弋眼前,釋放著看不見的餘溫,“那就攥緊別松開,可以嗎?”
他的注意力全在時弋的眼底,像是在那裡可以提前找到答案。
“這有什麼難。”時弋的兩隻手都攀過去,藉著池漵的力站起身,然後從滑梯上跳了下來。
他知道池漵的話不止字面意思,可他仍然有點自信,這沒什麼難,除非走到萬不得已。
而且為了提振池漵的信心,他決定在今夜就貫徹到底。
“這裡,你確定也要進?”
時弋一臉不屑地從旁邊擠進去,“衛生間而已。”
他裝的,他認識到自己的沖動了。即使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仍然改變不了處處麻煩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