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可真了不起啊。
昨天時弋確實亮過警官證,卻沒想到阿呀將自己的工作單位記得如此清楚,還尋摸來了。
他在池漵打滿問號的眼神中靈光一現,“毛毛的棒子丟了呀。”
“不是丟,是被偷。”阿呀說著就往時弋靠近,抬起了兩隻手,好像要先將時弋的口袋搜個底朝天。
時弋忙將池漵拽至身後,主動將褲子的兩只口袋拉出來,“這裡沒有,看見了嗎?”
可阿呀還不死心,胸前的兩只口袋尚有藏匿之嫌,手便莽撞地伸過去。
“我賠你,”池漵大步躍到前頭,阻止了手的近一步靠近,“十個,好嗎?”
阿呀被豎在胸前的十個指頭吸引過去,他痴迷似得盯了好久,而後點點頭,“好,我好的。”
時弋早知道跟阿呀講事實擺道理意義不大,擔了罪名、買東西賠回去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你先回去吧。”時弋掏出手機查詢著最近的成人用品店,這太無厘頭了,他可不想把池漵莫名其妙卷進來。
“他不能走!”阿呀彷彿生了什麼順風耳,從幾米開外湊了過來,“他說要買十個,不能反悔!”
池漵聳了聳肩,表現出充分的無可奈何。他本無意摻和到底,可誰讓時弋在搜尋框裡打出了那五個字。
他便明白毛毛的棒子究竟是什麼。
“那我要二十個。”時弋簡直有點咬牙切齒。
“好,也送你。”池漵一副要給所有人送禮物的聖誕老公公姿態。
“最近的店距離這裡二點七千米。”時弋剛要苦惱怎麼過去,話就被池漵接過,“我的車正好在附近。”
大清早帶兩個男人進成人用品店,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幸好池漵又善解人難,“車裡有常備的衣服。”
時弋又有點後悔讓池漵一起過去,他在副駕駛換完池漵的藍色短袖襯衣,被車裡隱約的香氣一激,才想起阿呀因棲身橋洞而並不算幹淨的穿著。
他剛要推門下車,阿呀就鑽到後排,池漵的手還把著門邊。
“連霖在我車上還吐過好幾回,”池漵坐上主駕駛,將車子發動,“髒了再洗。”
他瞥了眼時弋,而後撂下一句,“以後誰喊你叔叔,打電話給我,我替你出頭。”
“警察叔叔,你們再不走太陽要下山了。”
世界上最沒有眼力見的人出現了。
時弋沖池漵歪著頭,“哦?”
池漵是出了頭的。允諾的十根雖然絲毫沒有打折扣,但是在兩款價格不同的毛毛棒中,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低價款。
隨後他指著旁邊的高價款,問得自然,“要嗎,送你。”
時弋置若罔聞,就算帽子口罩盡遮,他也能看穿這人憋著的壞。
他還煩惱一件事,昨天在店裡將人想著想著,今天就想到了眼前。
這事算不得好,不對,是非常壞。
時弋將四周虛虛望了一遍,再要挑些無關緊要的話來說,“這店做得不錯啊。”
“嗯,”池漵贊許似的點點頭,“挺能洞察需求的。”說著轉到另一頭售貨機,眼睛幾乎貼著玻璃看得認真。
“這裡價格很公道,不買可惜了。”池漵得出結論。
“啊、啊,是麼,”時弋眼珠子溜了一圈,又在一旁玩得正興的阿呀身上落了幾瞬,裝模作樣地湊過去,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確實哦,你想要我可以送、送你,畢竟剛才讓你破費了。”
“啊、啊,是麼,”池漵還要學人說話,他還真不客氣,在幾臺售貨機間轉了大概,最後指著其中一臺,“這個行嗎?”
時弋裝作一副見過小風小浪的樣子,小碎步移動過去,而後瞪大了眼。
什麼套和什麼液,是很貼心的組合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