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能如母親所願同池橋聲相依偎度日,那他的位置讓別人佔有,也不錯。
“我會問問導演,如果有合適的角色。”
聽筒裡傳來一聲短促的“啊”,而後連說了兩遍“那太好了”。
池漵沒有再留給其他聲音闖入的機會,“等我訊息吧,你們注意身體。”
他剛結束通話電話,就收到池橋聲的資訊。
【小可要加你】
你同意一下。池橋聲省略了這後半句。
池漵點開通訊錄裡新的朋友,這個頭號粉絲的名頭有幾分真實性,因為頭像用的就是鬱蓁的某張雜志照片。
他竟然要以這樣的方式想起鬱蓁,以及她的告白。
還有那句,情人一般都是走不到最後的。
他說要創造例外的,所以他先同意了沈可的好友申請。而例外的創造也不是一蹴而就,他又點開同時弋的對話方塊。
【不管我今晚的失眠嗎】
今夜是全世界都失眠,還是池漵一個人失眠,時弋都在乎不了了。
因為他在車裡正喂蚊子喂得叫苦不疊,原以為兩個人可以分散火力,可蚊子只逮著他一個人吸得痛快淋漓。
哦,想必這就是對謝詩雨不坦誠的下場。
他們兩個已經在車裡等了兩個多小時,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二十四分,相比偷竊者通常現身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大半個小時。
“他走完一個週期,想必今夜不會來了。”謝詩雨說話的功夫還能將時弋小臂上一隻剛剛下嘴的蚊子拍死,“這夏末的蚊子也這樣毒啊,窗戶關起來又......”
時弋輕咳了聲,然後迅速按住謝詩雨的後腦勺,兩個人將頭埋了下去。
他又來了。
“為什麼來?”男人手掌心拍了拍腦門,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找點樂子啊,還能為了什麼。”
審訊室裡彌漫的濃重的花露水味道讓時弋禁不住打了個噴嚏,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就是他自己。
“那個小店剛開業的時候我就去過,正大光明地進的,剛進去那個小胖就鼻子裡冷冒了聲冷哼,頂瞧不起人的樣子。”
男人先是拎著領帶抖了抖,又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和褲腳。他穿了一套西裝,平平整整鮮見褶皺,但是從面料工藝能看出其價格低廉。
“今天為什麼沒有絲襪套頭,隱藏身份?”時弋打量完男人的西裝,又盯著眼睛問道,“為什麼要用錘子砸店裡的機器?”
“給他點顏色瞧瞧,”男人又撫了撫袖子,可那顆金色的紐扣在審訊室的燈光下愈顯黯淡,他低下頭哈了口氣,用手背在上頭擦得用力,可一字一句卻格外雲淡風輕,“外面的世界待著有點無趣了,想來裡頭見識見識。”
“一個人活,有點太沒意思了。”男人又仰起頭,對著白色的牆壁望得虛無,“他店裡的那些東西是好玩,可玩著玩著也沒了意思。”
他的眼睛又突然亮起來,目光從時弋和謝詩雨的臉上快速飄過,“你們用過嗎,剛開始接觸會很好玩的,一定要試試。”
他的目光和言辭太過真摯,絲毫不認為這樣的話在警察面前有多出格。
“這種愛,也可以是一個人掌控的遊戲。”男人又搖搖頭,“不對,那樣快感的太單調了,需要至少一個幻想物件。”
時弋用筆點了點桌面,“根據我們的調查,你上一份職業是樓盤推銷員,為什麼突然辭了工作,退了租的房子,正常日子不過,跑道橋洞那邊去風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