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湊巴湊巴半天,終於將從鄧楚這裡拿到的一千八百四十七元都還了回去。
可這還沒有結束,就在時弋勾著池漵的肩膀,要氣勢十足地離開時,他的腿突然被人抱住,哦,他低下頭,是他和池漵的腿。
為首的男生凍結的舌頭終於回暖,維持跪著的姿勢,“兩位大哥在哪個道上混的,帶小弟一個!”
池漵就這手轉過身,然後另一隻腳踩上男生的肩膀,往下壓了壓,“你也配?”
話音落下,男生便撒開手,坐倒在地,“開玩笑,我胡言亂語的。”
那根鐵棍不知怎麼滾到池漵腳邊,他踢了下,鐵棍便滾到男生面前。
“拿起來,送到店門口。”
在男生倉皇起身拾起的時候,池漵再度開口,“雙手捧著去。”
那個男生乖乖照做,在叮當一聲響過後,時弋再定睛,那個男生早跑沒影了。其餘倆人見狀,腳底也像抹了油。
“大哥,我們混哪個道的啊?”時弋用肩膀撞了池漵一下。
“胡說八道。”池漵說完看向坡道上站著的鄧楚,“你可以走了。”
“哦。”鄧楚莫名乖巧應答,儼然不像自己。
當他走出坡道,再看不見那小片空地,便長長撥出一口氣,心裡想著這個人真可怕,警察真是神通廣大,真請了個道上的,好像是殺人血噴進眼裡都不會眨的那種。
可他的猜想其實並不都是錯的,池漵曾經是那種人,以角色存在過。
“影帝啊影帝。”時弋本是發自肺腑地贊嘆,可這路燈偏和他對著幹,以徹底罷工暗示時弋的話裡全是拍馬屁的成分,該遭天打雷劈的那種。
他剛要掏出手機,就被突然湊近的池漵驚得停住動作。
“你身上有味道。”池漵說著又在時弋的脖頸處嗅了嗅,彷彿為了徹底確認,又途徑鎖骨、眼睛和頭發。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摘下了帽子。
“哦,是牛奶。”時弋也說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成了木頭人,任人聞來聞去。
可聞代表著呼吸啊,池漵經過哪,熱氣就撲到哪。
最後撲得時弋的心髒都撲通撲通。
“今天下午一個奶茶店發生鬥毆,他們不僅動手,還要藉助工具,我趕得巧啊,被潑了一身,黏糊得要命。”
時弋必須得做點什麼了,他藉助微弱到忽略不計的城市燈光,或許根本沒有藉助,他就用手握住池漵的側臉,然後往後帶了帶,讓熱氣遠離,“我回所裡洗過了,真的還有味道?”
他不該再問的,後果就是池漵用雙手捧住了他的臉,然後聞得更加仔細,不讓一處被遺漏。
時弋莫名想到小狗親近的方式,會聞聞你,再舔舔你。
完啦,他不該想的。
“頭發好看嗎,我都沒捨得給別人看。”池漵停住聞的動作,“你讓我成為第一個,我也要讓你成為第一個。”
第一個?哦,時弋想起來,是那條資訊,又勾起他的羞恥。
可他在這樣的光線下,根本看不清,所以他實事求是,“除了顏色什麼都看不清,得有亮光。”
池漵又曲解得恰到好處,“我家裡最亮。”
他沒有給時弋反駁的機會,他的大拇指摩挲到時弋的嘴唇,怪他不仔細,剛才遺漏掉了這裡。
可他是用舌尖去確認。
池漵是最盡職盡責的人,只是嘴唇還會有遺漏,所以他要去觸碰時弋的牙齒,裹纏時弋的舌頭。
他忘了結論。
可時弋記得,咦,池漵沒有騙人,真的有牛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