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的時候很多知識點想不起來。”林峪臉皮是厚的。
時弋有求於這個大情聖,自然乖乖開櫃子拿泡麵,剛旋開煤氣灶,臥室裡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時弋關上火,他有兩個猜想,而任何一個猜想都足以調動他的緊張。
池漵睡醒看見他的電話,所以選擇回撥。
時弋看見螢幕上出現的是謝詩雨的名字,心頭一沉,得發生什麼事了。
“弋哥,我和大楊現在往上回那個酒吧去呢,就是狂野那個。”
時弋還沒聽到事由,就隱約猜到是同誰有關。
“劉照真是拿他一點辦法沒有,到人家酒吧洩憤去了,負責人剛剛報了警。”
果然。
“弋哥,你要不要也過來看看,劉照還在那犟著呢,好像頭都破了。”
“好,我現在過去。”時弋掛了電話,走到灶臺邊將火又開啟,“林峪你自己看著煮吧,我得去趟酒吧。”
林峪一聽這兩個字來了勁,從沙發裡坐起來,“買醉?”
“案子,醉沒有,只能買到點不太平。”
“那免了,不送。”
時弋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時候,雨還沒停,可他並沒有記得帶傘。
他看見停在外頭的警車,估計也是到了沒多久。
時弋淋雨快跑,餘光裡看見有個人靠在牆邊,他沒看清人的動作,刺鼻的氣味先鑽到鼻下。時弋面帶嫌色地從他身邊路過,沒跑兩步,居然被一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帥哥,”男人絲毫沒有撤回手的意思,“裡頭沒什麼意思,還有警察來攪局,我帶你去別的地方,找其他樂子。”
說著手抬上來,就要去摸時弋臉或脖頸的位置,時弋迅速將人的胳膊鉗住,再稍一使力,男人便步伐不穩,繼而狼狽地摔坐在地。
“跟警察找樂子,也行?”
在男人匍匐在地撥浪鼓般的搖頭晃腦裡,時弋邁開步子,卻不小心踩在了什麼上面。
“啊,真對不起,踩到你的手。”時弋致以最虛假的歉意。
雨水將男人的“沒沒事”無情吞沒,時弋快步走進酒吧,裡頭熱烈依然,顯然劉照的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眾人飲酒作樂的興致。
酒吧是下沉式設計,時弋站在階梯上,正好能夠將一切收於眼底。
時弋瞬間就搜尋到那個坐在沙發上,低著頭、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的劉照。
劉照能察覺到時弋的目光似的,猛然抬起了頭。
只那一眼,時弋便明白劉照怒意未消,且並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
那眼神彷彿在說,為了餘一二,我能瘋狂,我能盲目地、不計後果地橫沖直撞。
飛蛾撲火,不留餘地。
時弋想,他和我太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