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就朋友咯,藏著掖著是幹嘛。
得到這個結論的栗子,思考再三,還是對池漵的睡眠差話題進行了“贅述”。
【害,有時得藉助藥物入眠的那種差哭哭表情)】
栗子剛點了傳送,就因為猛的一股推力,手機從手中滑出,摔在了鄰座池漵的腳邊。
前面的司機回過頭,“雨天交通事故比較多,估計得堵車。”
栗子慌張地“哦哦”應著,剛側身,池漵就貼心地把手機遞送到了她眼前。
“我不是故意看的,你在和時弋聊天?”
栗子猜想池漵大概只看見頭像或者名字,便快速抽走手機,“聊聊天氣,聊聊失眠。”
前一項騙人的,後一項卻確有其事,只是物件不是自己。
栗子還注意到,之前還時警官時警官得叫,現在都直接喊名字呢。
池漵靠回座位,卻抬手放下車窗,外頭的鳴笛不絕,一簇簇燈光在雨霧裡艱難穿行。
雨水的氣味很快灌滿車內,池漵深深呼吸,隨後升起車窗。
這味道才算讓池漵覺得回歸真實,由眼前的真實串聯剛才的美好夢境,讓他産生一種愉悅的自信,能夠在某天將夢變成看得見、摸得著的一種真實。
不會有血腥氣味將他淹沒,不會有水中未知盡頭的墜落。
“還能睡著嗎?”栗子在旁問得小心翼翼。
“能的。”
齒間的字也染了疲睏,同池漵一齊撲進了夢裡。
成年人失眠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當物件變成池漵,失眠的頻次變成經常,甚至需要藉助藥物的程度,這個他人失眠的問題,輕而易舉將時弋幾不可察的一點睡意徹底摧毀,讓他成了這個城市裡無數翻來覆去、數綿羊數水餃的可憐人的同類。
我需要在意他失眠的問題嗎,時弋將這個問題在腦袋裡、在嘴巴裡滾了不知多少圈,聽見外頭開門的動靜。
時弋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在林峪按亮客廳燈之前,就先在黑暗裡將人按住。
“大半夜發什麼瘋?”林峪開了燈,毫不客氣將時弋的手全部拎開。
“我今天累到沒有煮麵的心情,大哥你要是想吃,請自力更生。”林峪已經癱倒在沙發上,手指指了指櫃子的第二層,“那呢,順便帶我一份。”
可時弋此刻不關心泡麵,他關心的是,情人。
可要問做情人,林峪也沒這經驗啊,將身邊的人篩個仔細,也找不出半個有此經驗的人。
那他只能問點正常關系的,“林峪,你最近不談戀愛了嗎?”
林峪沒好氣,“你管我,就算談,也逃不過分手的宿命。我這等姿色能留個半年,你這樣的,三個月愛技能早就喪失,公認的所草位置,時弋甘願讓出。
看著時弋求知若渴的眼神,林峪心領神會,他一向好為人師,不介意強支眼皮在深夜灌輸知識,盡管他並不知道時弋所問為何,這人看起來對異姓無感、對愛情不屑。
“談戀愛這事,其實就是身體得勤快,情話得勤講,秋波得常送,肢體接觸也必不可少,動嘴巴的、動手的、動全身的,你懂的吧。”
時弋真一副好學生的模樣,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有些話林峪就算講得不委婉,他也能處變不驚、不覺得尷尬了。
時弋在漫長的黑暗裡想了很多,當然也包括這一項。
林峪的這個“真理”,放在男女身上應當都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