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歡有愛存在,就可以開始。
“愛情在我的生活裡可能只佔到四分之一,甚至更少,這樣可以嗎?”
時弋被問得措手不及,“可、可以。”
“那你要求愛情的忠貞嗎?”這回變成池漵的緊追不捨,他笑得意味難明,“你會幹涉我有其他情人嗎?”
“這......”時弋大腦運轉快超負荷,幸好池漵善解人難。
“我時間有限,太多應付不過來。而且公眾人物,還是謹慎點好。”池漵說著還顧自點頭。
“對了,各行各業都得持證上崗,我們雖然沒這硬性要求,但是有做彼此情人的資格嗎?比如隨叫隨到、予取予求?”
我們都沒有。時弋在心裡頭咬牙切齒唸叨。
“那我再說點上不得臺面的,”池漵將時弋朝跟前拉了拉,近到幾乎鼻息相聞,“我不喜歡柏拉圖式的愛情,接......”
時弋情急之下,只能撞了池漵的額頭,“你打住,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在警察面前說這些,你覺得合適嗎?”
“警察提議做情人,就合適了?”池漵寸步不讓。
時弋本要反駁,可那被自己截下的話,像是自己長了嘴巴、生了腿腳,是接吻吧,它們在自己的耳邊盤桓;需要赤裸以對,加重愛的深度吧,它們又一溜煙狂奔到心髒......
他便只能從傘下逃離。
“雨快停了。”時弋伸出手來接,是忽略不計的細雨絲。
池漵移開傘,仰面去接,而後滅了傘。
他不介意一起淋雨。
“哎,你還沒有答複我。”時弋踩了踩地面積成的水窪,意外地和剛才聽過的鼓點聲音相近。
他的心頭湧上難以名狀的快樂,從情人的提問糾纏裡蹦跳出來,恢複時弋本色,“你要是不答應我呢,等會我就扯壞自己衣服,倒在咖啡店門口。若是有人來問,我就說你們敬愛的池漵老師持靚行兇。”
“也可以用這個辦法,我就......”時弋的瘋話不得不滾回喉嚨,因為後面那扇闔起的門響了。
老天看他倆淋毛毛雨著實可憐,賞了一株碩大的熱帶植物,讓他們發現與躲藏。
可時弋是被拉過去的,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躲要藏。
“幹嘛,這裡不是公共空間?”時弋嘴上這麼說,聲音卻如蚊吶。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透過葉片縫隙,他又看見一個紅點浮現。
“鬱蓁來了。”池漵肆無忌憚將熱氣噴到他耳朵裡,“你忘啦,偷情不是做情人的基本嗎?鬼鬼祟祟、不可告人?”
時弋只琢磨出一個資訊,池漵這是答應了自己的提議。
他剛想說點什麼,“啪嗒”,一不小心絆倒了靠在牆邊的傘。
這個聲響足以將鬱蓁驚動,因而高跟鞋的聲音逼近。
時弋嘴裡突然被塞了什麼,接著就看見池漵拾起傘走了出去。
“躲這幹嘛?”鬱蓁疑惑問道。
“偷情來的。”池漵用傘頭敲了下地面,“我們下去吧。”
在對愛坦誠這件事上,他不會永遠是時弋的手下敗將。
時弋嚼著嘴裡的蘋果味軟糖,突然很後悔為什麼讓第一顆進了謝詩雨的肚。
“做情人好嗎?”時弋喃喃。
他太天真,以當或許安分守己地活在池漵的四分之一,可以不必重蹈覆轍。
可此時的他還不明白,愛會奢求超出預期的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