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著這麼個不早不晚的點，正好趕上課間。
時青拒絕了裴野的陪同，自己在門衛室聯絡了之前的班主任，今天早上沒有他的課，電話一會兒就通了。
老師快步走過來，帶著他往辦公樓走，就這麼一路，掛了不少打量的眼神。
時青也是出了門才想起來，今天是週一。
因此在一堆穿著統一校服的學生中，他這身打扮就顯得格外紮眼。
“那是哪個班的啊？轉學生？”
“都快過年了轉學過來，沒這麼幹的吧……”
“我看有點眼熟。”
諸如此類的議論聲鑽進時青的耳朵，沒一會兒就讓他的腦袋發起了脹，硬撐著到了辦公室。
老師一回頭嚇了一大跳，“怎麼臉色這麼差，你生著病呢？”
“沒。”時青說，“材料都在這兒了嗎老師？”
預備班透過之後，光美那邊就和附中做了對接，時青的學籍按道理是該轉過去的，但因為他生病的原因、又一直沒聯絡上監護人，學校也不敢輕易把材料交出去。
時青還是出院後才知道有這回事。
老師打量著面前這個小男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的緣故，看著憔悴了很多，也許是大學的壓力更大了吧。
“對，這就是了，你得把錄取報道的證件和你的身份證留一份影印件在這。”老師說，“學校這邊還沒建立學考賬號，你得帶著這些去找你們那邊管材料的要個個人賬號，把這些錄入一下。”
時青點點頭，說：“謝謝老師，麻煩了。”
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講完了正事，老師也忍不住打聽：“之前你父親說……”
“時青！”
老師的話沒來得及問完，一個人影就沖進了辦公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扶著時青肩膀把人轉了一圈，終於確認：“真是你啊！”
時青好久沒見過這麼咋呼的人了，一時間也沒能反應過來，只愣愣地點了下頭。
周晨手裡的作業本歪到了一邊，趕在開始掉落前，他收回手扶住了，放好本子又爭分奪秒地抓住時青跑出去，“老師！我借一下人！”
被這麼拽著瘋跑了一陣，到了那個每晚放學都會路過的樓梯拐角，周晨才停下。
“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呢！”
時青說：“我又不是死了。”
“呸呸呸，好久沒見就說這麼不吉利的！”周晨趕緊攔話，“你去哪兒了？怎麼突然就轉學了？上回還有人說你去參加那個‘天才班’考試了，怎麼回事？”
“你這麼多問題，讓我從哪兒開始答。”時青無奈道，抽回自己的胳膊，“我現在確實在光美。”
“我操。”周晨說，“你不是沒學過畫畫嗎！”
這一聲他沒刻意收住音量，路過的學生本來看兩人這樣就奇怪，一聽更是停住了腳步打量。
時青很難忽略別人的視線，微微側過身去，周晨卻已經轉頭去趕人了，“看什麼啊，沒見過帥哥啊！”
再轉過來就已經找好了理由，他對著時青點點頭，“看來舉參真的很牛逼啊！”
時青眉頭一動，“舉參？”
“對呀，你不是在舉參培訓嗎？”周晨說，“好多人都知道了，他們還在學校開了宣講會呢，說你一個零基礎的一個月出師，一參加考試就過了，還是直接進的光美！”
“他們都說什麼了？”時青問。
“就是舉了個例子，我沒細聽。當時還有人質疑來著，後來胡楊把那個錄取名單拿給我們看了，大家才信的。”周晨說，又想起什麼似的，上下看了看沒什麼人，又把時青往角落裡帶了帶，才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聽到學校的那些話才轉學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