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講課呢,還是沒什麼經驗,一直盯著一個方向講,其他人容易走神啊。
許若真順著裴野的視線看過去,那垂著腦袋的身影,一下子就讓他找到了答案。
“嘖,這戀愛腦真沒法治了。”
他一邊嘀咕,一邊又想,不是都說分手了嗎?
那看裴野這明顯沒放下的樣子,是鬧哪出呢?
總不能纏著人小孩不放吧?
再仔細一看時青,狀態也不太對。從他進來之後,就沒抬過腦袋,但看著也不像在琢磨其他事兒。這捏著桌邊,時不時還抖一下的樣子,看著倒像是在忍耐什麼。
下課鈴響了,大家這才如夢初醒,對裴野描述的藝術世界充滿無盡的嚮往,一個個都迫不及待地揣著問題要去問裴野。
裴野壓根沒給這個機會,沖許若真比劃了一下,離開教室的腳步十分順滑,頭都不帶回的。
“好了好了,同學們,現在是下課時間,咱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來研究剛剛提到的那些……”許若真暗罵一聲,趕緊上臺維持秩序。他是做講師的,身上那股子老師的氣質就比裴野威嚴多了,臺下這群躁動的高中生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跟著他的指令輪流發言。
時青被人群的哄鬧聲徹底擊中了,耳朵裡全是一陣陣的嗡鳴聲,許若真和其他人的聲音聽起來忽遠忽近的,怎麼也聽不真切。
他又著急,又害怕對上誰的眼神,攥著桌邊不知所措。
忽然,身後一雙大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溫熱的手心隔絕了人聲,連帶著那股不知所起的雜音也弱下去不少。
許若真餘光看見這邊的動作,臉上公式化的微笑都差點維持不住了,差點就破了為人師表的規矩,指著裴野罵起來。
時青找回點力氣,微微抬頭,脖子後側傳來頭發粗硬的觸感。
裴野的聲音沉沉地從那片相貼的肌膚,透過骨頭傳來。
“別怕,跟我走。”
許若真餘光看見這兩人還要從後門溜,話說到一半卡了殼,裴野還不知好歹地看他一眼,豎了個手勢,示意他接著講。
他這不管不顧的死樣子,讓許若真在心裡連罵了八百句“師門不幸”,但還是盡職盡責地吸引著其他人的注意。
時青被他帶著離開了教室,直到周圍只剩下兩人,裴野才放下他的手。
那溫熱一離開耳朵,時青下意識抬手要攔,又在反應過來面前站著的是誰之後,整個人僵住了。
“我可以解釋……”
他張了張嘴,喃喃道。
裴野卻攔住了他,“我先說吧。”
“表白是你先開始的,”
“離開也是你先做的。”
“怎麼算也輪到我先說一次了,我就一句話——”
“如果你要分開,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