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給沈清池的號碼被刪掉，胡楊轉而撥給了另一個。
“喂？是我，胡楊。”
“我跟你說，我剛打聽到一個新八卦，超級勁爆!”
“是關於那個誰的……對，就是時青！”
“你知道他為什麼不來上學了嗎？”
“他呀，欠了別人的錢還不上，還破壞別人感情，怕被找到學校來，躲回家了！”
“我怎麼知道的？就不小心聽到了嘛……”
……
謠言這東西，在任何圈子裡傳起來都是很快的。
尤其是像學校這樣封閉的環境、固定的群體，一旦有了什麼值得討論的話題，訊息經過每張嘴都會帶上點新發展出來，生怕不夠勁爆，不能成為下一個聽眾的談資。
等傳到周晨耳朵裡的時候，時青的形象已經是自己本人來聽，都不一定能認出的程度了。
周晨第一反應就是不信，擺擺手把人推開，“誰說的？造謠可恥啊！別讓我逮著，一天天的閑出屁了就在這裡編！”
和他說的那男生一聽他不信，好像自己被質疑了似的，一拍手也急了，“你不信就去問別人！這事兒都傳遍了，他要不是被抓個現行了，怕丟不起這個人，他至於退學啊？你仔細想想，他是不是那樣的，看著就心思多著呢！”
“我不問，你也不許和其他人瞎說！”周晨捂住耳朵道。
“愛信不信！大家都這麼說，你不信有的是人信！”
見他不聽，那同學轉頭就找了其他人分享，拉住人袖子就說：“誒，你聽說了沒？”
那人也心照不宣地沖他點頭，“我知道！就那誰嘛，聽說是開房被抓了！”
“是嗎？！不是說正好被人撞到約會現場嗎？”
“誒，我聽人說有人看見，時青老和不同的男的……都是校外的！”
“天吶！他真是不挑！不過平時也沒看出來他是那個啊，裝得真好。”
“他這種應該叫什麼？那什麼，我剛還聽人說了，叫……”
見他們越說越離譜，連沒影兒的事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的看見過一樣。周晨深呼吸了半天，還是忍不了了，沖過去一拍桌子，“你們賤不賤啊！背後說人還編故事呢！”
這一下動靜挺大，前後排的人都看過來了，那男生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語氣也很沖地回道：“你急什麼？他又不在這兒，你還當這狗腿子給誰看呢！”
“就是，”和他對話的也幫腔，“你不會也……”
周晨指著他倆鼻子，“你們有誰看見了？這一二三四隻眼睛，哪隻狗眼看見過！嫉妒人成績好，受女生喜歡，平時當著面不敢說，人走了就在這造謠！呸！下賤！”
“周晨你再說一句試試！”
“試試就試試！”
話音剛落，兩人扭打在一起，胡楊收回了視線，默默從後門離開。
剛剛校門口貼出了公告，光美預備班最後一場測試的考場已經設定出來了。
不是想走藝術嗎？
不是要回附中考試嗎？
他倒要看看，時青到時候怎麼頂著滿脊樑骨的刺兒，考完這場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