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真看著這校服外邊還套著圍裙的小孩,心說這裴野現在是真不得了了,以前收留離家出走的成年人,現在連童工都敢要了。
他開口就是一句,“我找裴野有事。”
有了上回獻花男的先例,時青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這人,看著比裴野要大啊,這有恃無恐的樣子明顯比上回那人要親近得多了。
難道裴野喜歡比他大的?
那不是出師未捷又中道崩殂了嗎?
時青琢磨著,眼珠子一轉說:“老闆不在,你要不下次再來吧。”
許若真這剛打一照面就被這小孩眼神掃描了一通,眼見著這人又開始睜眼說瞎話,他也摸不著頭腦了,“小孩,你新來的吧,何希呢?讓他喊人。”
好啊,連何希都都喊得這麼不客氣!
這可不是一般的關系啊!
時青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像個開啟防禦狀態的刺蝟似的,“你有什麼事兒我幫你轉告就行,何希哥忙著呢。”
許若真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幹脆也不等了,掏出手機當著人面撥了電話。
“喂,裴野,下來接我,你這哪找來的小門神不讓人進了還。”
時青瞭然地點點頭,做出判斷,“告狀精。”
許若真:“?”
時青轉身離開,背影幽幽傳來一句:“好幼稚哦~”
裴野就這麼聽著許若真控訴了三分鐘,掩著臉忍笑忍得有些難受。
終於找到機會插話,他才放下手,嘴角還掛著沒來得及收回的笑意,“你跟一小孩計較什麼。”
“我計較?”許若真豎起手指,一指自己,滿臉不可置信,“他說我幼稚!你知道嗎?!我都得比他大出一輪了吧他說我幼稚!”
裴野:“那應該也沒有差那麼多。”
許若真:“這是重點嗎?”
他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深呼吸了兩口,伸手敲敲桌面示意該談正事兒了。
裴野知道他是來問考題的,兩手一攤,“我沒準備好。”
許若真瞪大了眼睛,“你再說一遍呢?”
也許是有時青說幼稚在前,裴野現在看他這個師兄確實是不太穩重,這一皺眉一瞪眼,和黃金礦工裡那個奸商沒賺夠錢的樣子一模一樣。
但沒有就是沒有,裴野往後一靠靠在了沙發背上,“再說兩遍也沒有。”
許若真沉默。
許若真崩潰。
許若真抓狂。
他好像找回了一點青春的感覺——
五年前他第一次當講師的時候,底下連明暗關系由深到淺都沒搞明白的學生站起來質疑他的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