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做得多便是睡得不算安穩,有一部分的大腦皮層依舊還在活躍,她對其他幾個夢都不太記得了,唯獨記得——
在某一段夢裡。
她打電話給盛知洲,他沒接,一直沒接,冰冷的提示音不斷地重複著。
在夢裡的宋若爾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打這通電話給他。
只知道電話沒有接通,後來,她給他的微信留言說。
【你不回來陪我就算了,本小姐可以一晚上點800個男模。】
睡醒以後。
宋若爾腦海中第一個鑽入的就是這個記憶猶新的夢,給她自己嚇得從床上坐起來。
下一秒,又被男人勾著腰摁了回去。
盛知洲的聲音也包含著將醒未醒的睏倦,平添幾分繾.綣的性.感:“可以啊,老婆大人,一晚上800個男模伺候你。”
宋若爾:“……”
臥槽,怎麼回事?她不是做夢嗎?
而且在夢裡她明明發的是文字,不會說夢話就這麼直接地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吧!!
她徹底醒了。
卻依舊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被盛知洲壓住了手腕,他抵住她,笑了一聲。
“連我的都吃不下,還想800個男模?你受得了麼。”
宋若爾:“誰說我不行——”
她昨天那是太困!
盛知洲這言語中的挑釁意味過於明顯,她翻身壓住他,說:“起來,重新來!”
宋若爾在所有事情上都擁有極強的勝負欲。
她的發絲垂落在他的肩膀上,被盛知洲撥到一邊,他的腰往上抬了抬,含義清晰明瞭。
“不是已經起來了麼。”
剛睡醒的清醒時分,這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昨晚的那些怨和情緒早就被清洗幹淨。
一晚養精蓄銳的睡眠過後,過後又是幹淨的、新的開始。
不再帶有其他額外情緒的時候感知上會更加清晰,不被擾亂,但宋若爾卻在這不斷沉浮的時間裡,被一種莫名的從未有過的情緒攻佔。
有一些短暫的片刻,甚至讓她覺得…
他們倆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變化。
只是這一切都來得太快,轉瞬即逝,還沒有抓住就已經被其他的更加強烈的感受覆蓋。
欲.望滿溢的時候,那些細小的心情就像是被猛烈撞.擊下毀滅的新生萌芽,方寸之間被燒為灰燼。
所有的感受、體溫全部對方吞沒,自認為緊緊交疊的雙手,什麼縫隙都沒有留下。
但那些最真實的、最應該在乎的。
早就已經從他們的指縫中溜走。
什麼都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