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後悔。”
“因為你就算是小心眼，也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心眼！”靳淩笑得爽朗。
夏怡愣了愣，感覺瞬間踉蹌陷在了笑容裡，無法拔出來，他揉了揉她的頭，又抓起了她的右手，十指交叉，自然而然地塞進了他的衣服口袋裡。
夏怡低下頭將甜蜜的笑容藏在黑暗裡還傻了吧唧地重複著靳淩的話說：“對，我就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心眼。”
“還是你女朋友。”
靳淩覺得這話說到這裡，她是否是小心眼已經不關他的事了，是夏怡的事，是她太可愛了，一雙暖呼的小手與他有些濕汗的手疊在一起，溫暖得像是秋日裡的烤栗子。
他又說：“下次你還有不開心的事情要及時說出來，好嗎？”
“好！”而夏怡被哄開心後，就開始毫不吝惜地展示她的喜愛，說她喜歡草莓牛奶，他買的是她最喜歡的牌子，薯片也是，大部分都是她喜歡的，她經常在學校的超市裡買這些零食。
只是年下的她誤判這段感情從單箭頭變成雙箭頭的時間節點。
她吸了兩口，又開始問他喜歡吃什麼，下次約會的時候，她也可以給他買，又從書包裡掏出她放在學校ocker櫃裡的一對迪士尼玩偶掛件，小姐與流浪漢裡的ady和trap給他，還仰著小天鵝樣纖細的脖子，炫耀說，她的零花錢很多。
一下子變回了那個最野生，最無拘無束，歡快跳躍的小梅花鹿，靳淩嘴邊的弧度未曾落下過，就這樣牽著她的手，笑著和她玩一問一答的遊戲，而夏怡實在是有太多問題了，藉此機會問了個遍，想到哪裡問哪裡，住哪，多高，多重，學什麼專業，那是幹嘛的，問：“哇，那是不是很難呢？你也覺得很難嗎？”
靳淩覺得他應該回答很簡單才對，但他還是實話實說，笑著答：“對，很難，我也覺得很難。”
夏怡還問了他今晚用的什麼沐浴露，很香，她覺得很好聞，也想買來試一試，這種問題——都面不改色問了。
最後才問了她最關心的問題，他以前談過戀愛嗎？靳淩難得在問題上端著，反問氣洶洶審視著他的夏怡，低笑著問，她之前是不是談過，今天怎麼像沒有危機感一樣向男人展開雙臂？還以為他今天要親她，難道是有人這樣擅自作主吻過她的臉？
夏怡搖搖頭說，她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牽別人的手，還是第一次主動給男生告白。
靳淩突然覺得夏怡每次一旦直率起來的時候，就是她本無心，他卻有意，如同秋葉只是簡單地從枝頭飄下來，觀者的心就軟得一塌糊塗。
只好再次牽著她回到學校的足球場，早就不能進了，但靳淩還是憑著和門衛大爺交好的關系，拿一包煙換了個可以待半小時，夏怡被牽著一直問是要幹嘛呀，靳淩讓她坐在凳子上等他五分鐘，夏怡點點頭，然後看著人抱著兩個球回來了，在夜色中輪廓逐漸清晰，天地間只有鞋底摩擦泥土的聲音，然後他把其中一個踢進了球門裡。
隨後靳淩朝著她招招手，見夏怡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頭發上依舊和她表白一樣別著那隻淺色的發夾，記憶再次繞回那一刻。
“幹嘛呀～”她笑起來的時候鼻尖輕輕地一抖一抖。
夏怡見靳淩彎腰，把他抱在手裡的球放在了她的腳邊，問她要不要玩一下？她問怎麼玩？靳淩說，那天她不是問他朋友什麼時候來嗎？雖然他不回來了，但是她來了，所以可以順便幫那個朋友把球踢進去，夏怡的小臉又嚴肅起來了，認真地對準球門，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踢了三四次，最後靳淩給她放水，讓她終於在球門線附近，把球踢了進去。
然後就又對著他露出那種軟軟的笑容。
靳淩想他對夏怡的喜愛就像流沙瓶裡的小沙礫，隨著時間的流逝愈壘愈高，終於到達一個：“夏怡，我後悔那天拒絕你了。”
“其實我應該很早就喜歡你了。”然後流沙瓶又被他倒過來。
“應該是我先對你表白的，夏怡。”
夏怡突然被人抱住了，她的側臉貼著人溫暖的胸膛，聽見了沙礫在他心裡又呼呼壘起來的聲音。
靳淩重新鄭重地問道：“夏怡，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夏怡踮起腳，揹著手，揚著臉，忍不住笑著說：“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