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爸有!”
外婆驚得眼睛一瞪。
顏舒羽眨了眨眼:“我爸後來偷偷給我說,他看過靳淩那前女友的照片,說得好早之前,靳淩還在讀大三的時候回來還爸的筆記本,結果筆記本裡夾了張照片,是靳淩陪那女孩一起拍的畢業照。”
顏舒羽撇撇嘴,故意停頓了一下,“媽,你知道嗎?人女孩穿著高中校服,我爸說他看到都不敢給你說,他想說假裝沒看見,當算了,結果靳淩主動來問看見他照片了嗎?一問怎麼回事,靳淩說就男女朋友那麼回事兒唄,還說他沒幹嘛,讓他外公放心,等人再長大點帶回來見家長。”
外婆驚訝地“啊?”了一聲,鉚足勁兒沖著書房喊:“商自祈!出來有話問你。”
小姨說完還用肩膀撞了一下臉色陰沉的商予寧,笑著說:“商予寧看不出來啊,你兒子還挺牛的,從小到大就挺會給你找事的,我要是人女孩的媽,知道不把你和你兒子撕碎了才怪。”
“但你未來的親家一看就不是省油燈的哦…”
顏舒羽也非常護短,那日許印月問酒席上同桌的陳教授有沒有合適的學生可以介紹,顏舒羽在一旁聽著,涼颼颼地說,你這要求還挺嚴格的,要找到一個像我外甥這樣的挺不容易的。
“當然我也沒慣著她…”顏舒羽也不知道陳教授有沒有給她找個低配版的靳淩介紹給人認識。
“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少管他,他樂意受氣呢。”
商予寧閉眼吸了口氣,心想早見過,早被撕過了,但嘴上也不饒人的,把鍋裡蒸好的蝦餃皇塞了一個進人嘴裡堵住:“你多管管顏雨潤吧,平時在英國上學本來也見不到人,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家也不回。”
靳淩當然都聽見罵他了,不過都習慣了三個女人一臺戲,每次有人唱紅臉有人唱白臉,但不變的內容是聲討家裡的男人,懶散地和正在客廳茶幾上掰玉米的姨父挑眉打了個招呼,姨父氣聲說,“都惹不起。”
兩人都默契不吭聲。
靳淩壓著門,側身進,熱情的邊牧就開始圍著他轉圈,接著興奮地站起來兩腳搭在他大腿上,蹦蹦跳跳地想舔臉,不斷發出嚶嚶的撒嬌聲,黑亮的眼睛驚喜得不行。
靳淩直接蹲在門口,一隻手順毛,一隻手看手機,嘴上還和狗聊天:“兜兜真乖,怎麼這麼會撒嬌呢?想我沒有?”
邊牧很聰明的,兜兜狂舔他揉狗頭的手,指縫間都變得濕漉漉,靳淩什麼訊息都沒看到,熄屏,不是哄人嗎?到底哄哪去了?為什麼連狗都比夏怡會撒嬌?
靳淩去洗了個手,趿著拖鞋去瞄了一眼今天的餐桌,都是一般重要紀念日才搞的大菜,看上了那個鹵的大鴨腿,一般這種東西只有一個,貴倒是不貴,但有象徵意義給家裡最小孩子的以示寵愛,他最近可太缺愛了,剛想伸手去拿,墊一下氣餓的胃。
商予寧從廚房端著菜出來,眼疾手快“啪”的一聲打掉了靳淩的手,靳淩疼得“誒”了一聲,蹙眉不爽,怎麼這女人的手勁兒各個都這麼大呢?商予寧無奈說:“靳淩,你多大了?還搶這玩意兒?留給你表弟的。”,轉身又進了廚房。
靳淩懶裡懶氣地回了句:“他不是不回來了嗎?”
商予寧進廚房又扭頭瞪他一眼說:“耳朵還挺尖的,我們女的說話,你聽什麼聽?吃吧,外婆說留給你的。”
靳淩聽到這又不想吃了,抓了個洗好的草莓扔到嘴裡,轉去單人沙發上躺著,又拿起手機盯了一眼,依然是無情地沒有任何訊息。
兜兜立刻跟了過來,蹲坐在地上,歪著頭咧著嘴,盯著他,尾巴一搖一搖的,夏怡怕狗,對狗毛也有些過敏,所以當時他想著就別把狗帶回家養了,留在外婆家,兩個都是心尖肉,都挺難割捨的,最後還是選了她,今天突然覺得養夏怡還不如養兜兜,這個至少記得他的好。
在廚房忙活的顏舒羽聽到客廳的聲音,特意跑出來看了眼靳淩,大爺似的坐沒坐相,用手拍了下伸得老長的腿,得承認在這家裡,他絕對是相對來說被寵過了的那個,對著書房的方向喊了一聲,“爸!你寶貝大外孫回來啊。”
然後笑著損了一句:“喲,大稀客回來了,上次回來啥時候來著,怎麼今天捨得回來了。”
靳淩坐起來先叫了聲小姨,又叫了聲從書房裡出來的外公,然後起身去捏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外婆的肩膀,笑著回了句:“怎麼,你們不歡迎我啊?”
外婆顏予笑著說:“別聽你小姨瞎說啊,外公嘮叨好幾回了說你老不回來,今天聽你要回來,把以前家裡攢的茅臺都又拿出來喝了,你說說家裡是不是隻有你才有這待遇。”
靳淩馬上又賠笑臉地又去捏外公的肩膀,兩爺孫嘀嘀咕咕。
“追回來了嗎?是不是之前叫外賣送東西到醫院的那個小閨女。”
“快了快了,爭取今年帶回來啊。”,靳淩雖然表面都是副勢在必得,但最近半個月夏怡去相親,兩個人挺久沒見了,硬氣是硬氣了一回,也沒主動去找她,但搞得他心裡七上八下的沒底。
顏舒羽張羅著大家上桌,又開始以戳外甥的心窩為樂趣,“咋?從失戀中緩回來了?這是打算再續前緣還是新起爐灶啊?”
一桌子的人都齊刷刷地把目光聚集了過來,說不清楚是看熱鬧多點呢,還是真正關心多點,靳淩起身給人倒酒倒飲料,端了杯白酒,一口喝完,燒得心滾燙的,悠悠忽忽放狠話說:“怎麼你們這訊息都不更新一下的,早不失戀了,下次把人帶回來給你們看。”
眼裡不可置信的一桌人,顏舒羽開口就拆臺,“商宇寧,你兒子嘴和你一樣硬,他每年都這麼說,哪次帶回來了?嘖嘖,別是人家沒那麼喜歡你,你自己一廂情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