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條同款項鏈的贈送日期可以追溯到靳淩剛工作時,他的預算應該不算特別多,看上了項鏈也看上了同系列的耳環,預算不夠,卡包裡明明有張私人銀行卡。
但就是不用那張刷,最後靳淩把自己的幾張儲蓄卡和手機銀行裡的錢翻來覆去地轉出,轉入,倒騰至一張卡上。
太像初出茅廬的少年,慾望與野心交織,沒什麼能給的,唯獨只有赤誠的真心,宛如砸碎儲蓄的小豬罐,硬幣丁零當啷於時空中發顫。
靳淩還找他朋友借了一千塊,最後給夏怡買了生日禮物。
而現在,靳淩早就不在她這裡買這些品牌溢價更少的小眾珠寶了,但他們之間的感情穿針引線般在這裡留下過印記。
“那我還是換個禮物吧,別睹物思人,想起傷心事。”,傅太太笑了笑,沒有追問。
最終傅太太選了一隻手鐲送給夏怡,配她身上的那件寶藍色的抹胸長裙。
兩人一同返回夏家別墅休息,接近晚飯時間,許印月一行人的高爾夫球活動也結束,回家找阿姨去酒窖取酒,幾人在客廳裡閑聊下午夏怡傅太太的行程。
傅太太打趣:“夏怡也不知道原本今晚是要去幹嘛,一回家就貓上二樓,在屋裡捯飭自己呢。”
話音剛落,夏怡便從樓上款款走下來,拉直的黑長發包裹著一張妝容清透幹淨的臉,看起來就像只塗了口紅,全身上下只有肩頸處有一根簡約的項鏈,頭發輕輕晃動,光澤亮麗甚過寶藍色的絲綢。
裙子正面設計簡約,不算出彩,但將細節藏在身後,腰間用褶皺的方式疊了一隻蝴蝶結。
傅太太喲了一聲,笑道:“吃個便飯而已,這也太隆重了。”
阿姨也將紅酒從酒窖中取出,遞給了司機,許印月抿了一口果汁:“那我們也收拾收拾,準備一起出發?”
一行人一同去家中的地下車庫。家中車庫裡大部分都是商務用的長車,賓士,寶馬這種典型的老闆專駕,還有部分夏頌年早年收藏的古董車,那兩輛小天使也很少用,車庫裡彌漫著很重的班味,和靳淩的車一樣。如今夏怡的父母對車可以說是毫無興趣,當身邊人都知道自己物質等級時,就沒有必要刻意畫圈證明財力與社會地位了。
所以,目前,車庫裡為數不多的幾輛超跑都是夏怡之前在美國豪橫消費買的,那邊車況好,價格更便宜,她工作後便都運回國,花了不少錢補稅上牌,但她也沒開過幾次。
傅太太感嘆一句:“養女兒還是更省錢,現在我們家車庫裡丟著不少誰也不開的跑車,都是我們家傅也以前買的,他不開,我和老傅腰椎間盤突出更不敢開,都快成廢銅爛鐵了。”
夏怡腹誹,那可真是想多了,要比起來,夏季霖的車怕是隻多不少,不過是沒停在家裡罷了。
只是她也明顯沒搞清楚狀況,拎著一隻象牙白的鏈條包,取出車鑰匙,準備與長輩客套幾句話便道別,她今天要開她漂亮的sf90去接靳淩。
回國後她又將原來的白色改裝車了更亮眼的淺藍色。最好能夠讓大家都覺得靳淩攀上她這種小富婆,才是他的福氣,是他狗屎運撿到了大寶貝。
夏怡剛拉開車門,許印月便出聲,盯著她淡淡地問:“你開底盤這麼低的車,你是打算下車的時候讓我爬出去嗎?”
“你…你要和我一起去慶功宴嗎?”,夏怡遲疑了片刻,小心地問母親。
“是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吃便飯。”許印月徑直走向夏怡的那輛低調一些的fuv,坐上副駕,見夏怡還愣在原地,蹙眉說:“別磨蹭,要遲到了。”
特意創造的兩人空間,車上,許印月又給她強調了一下:“你不用給我們甩臉色,只是吃個便飯,我們和蔣叔叔還有李阿姨很久沒見了,至於蔣丞星,你可以當做見個兒時的小夥伴,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不是說讓你們吃個飯就代表一定要怎樣。”
夏怡沒有吭聲,因為許印月這種不帶商量替她做決定行為,她積攢了一肚子的火氣,油門轟得快,但又在車上聽見許印月的醫生在與她溝通手術時間,瞬間滅火,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開車平穩了許多,才懨懨地說:“好…我知道了。”
“我會好好表現,笑臉相迎的。”
“這頓飯不會吃太久的,你要有別的安排,吃完飯可以去。”
母女倆各退了一步。
餐廳位於市中心某家酒店建築公區的一樓,夏怡覺得不算太糟,至少今晚她不用開很遠的車去找靳淩,他們公司今晚定的bar就在酒店建築的頂樓。
一進包廂,八人坐的長桌上,身著休閑淺色襯衣的蔣丞星在與提前抵達的三人聊天,如今頗有成熟穩重的氣質。
夏怡也略有耳聞,蔣丞星進入了自己公司,這些年ai發展迅速,他們也在改革電視網路的經營模式。
蔣丞星瞥見夏怡提著兩瓶紅酒,立刻起身迎來,替她拎東西,原本非常自如的表情,撞上今晚過分皓齒明眸的夏怡,實話說,他並沒有見過如此隆重的夏怡,寶藍色裙子襯得她像是條亮晶晶的美人魚,他抿嘴有些害羞地說:“怡怡,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