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我,和我不熟。”
他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夏怡今天和其他男人交談的畫面,掰著手指頭數至少有五位,猜測她最少說了五次:我沒有男朋友。
而這些人與之前在旅遊途中遇到的所有無名之輩不同,他們與夏怡的生活有一定的交集,甚至還存在想要撮合他們的朋友,而他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去制止這種挖牆腳的行為。
他當然在意這個身份,很在意。
“你就沒捉弄我?我看你笑得挺開心的。”
靳淩說話甚至有點咬牙切齒,呼吸的熱氣全撲在她臉頰上,鼻尖撞在她的鼻尖上,蹭了又蹭。
夏怡能看出來他冒火的眼睛裡,牢牢盯著她的唇,她得意洋洋地說:“所以呢?所以我笑了又怎麼樣?”
“你是我的誰呀?”
靳淩氣笑了說:“夏怡,我真的想啃爛你這張嘴。”
不過,她也會拿捏他,更是會激將他,她故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露出柔軟的舌尖,等待他迎上來,丟掉此刻的掌控權,如果他主動就代表這個事情要一筆勾銷。
但靳淩一向很能忍,年紀上來後現在是愈發明顯,他很會以退為進,過去這招百試百靈,如今大部分時間裡是不靈驗的,他會讓她忍不住主動去蹭他,蹭得自己一敗塗地,再哭著求饒說自己錯了,拉著他可憐兮兮地要他幫一幫自己…
沒有任何下一步動作。
夏怡柔軟的身軀幾乎貼在他身上,玩著他的西裝紐扣,解開,抽出那根深藍細條紋相間的領帶:“怎麼?你不想啃爛我的嘴嗎?”
靳淩低頭見她手指勾著領帶結,特意給他鬆了鬆,明明喉間變得鬆弛了許多,但他嗓音繃得緊:“我現在沒空啃爛你的嘴,我很忙。”
夏怡抬眸輕聲問:“你對你喜歡的人就這個態度?”
靳淩任憑夏怡繼續動作,她又開始解他的襯衣釦,從第一顆開始,“你怎麼知道我說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我們不是不熟嗎?”
不熟,還揉她腰幹嘛?夏怡覺得靳淩的嘴真是硬,動作倒是很誠實,兩隻手都很自然地把在她的腰側,一直拉著她往他身上靠,她才是要被氣笑了。
夏怡抬起手,指尖先是點了點他的鼻尖,問:“玲玲,你有滿三歲嗎?我看你比兜兜就成熟那麼一點點,它每次吃不到零食就是這樣氣急敗壞,還要人哄它…”
靳淩皺眉剛要叫她,別叫他小名!夏怡手指摁上他的嘴唇,佯裝思考:“玲玲小朋友,想要我親哪裡呢?”
夏怡的眼睛亮得不行,仰面,從他倒映著自己眼睛開始,墊腳親吻上去,他閉眼時睫毛像蝴蝶輕柔的翅膀掃過她的嘴唇,輕點一下,夏怡咬著嘴唇:“好像不是這裡誒。”
“那是這裡嗎?“夏怡這次快速地墊腳,親過他的鼻尖,又笑著說:“好像也不是這裡…”
夏怡放下摁在他唇上的手指,如剛調皮地撚過奶油,含在嘴裡,她還故意砸嘴發出那種曖昧的,交換津液才會發出的水聲,拉著他的領帶,一點點要他彎腰似向她慢慢誠服,問他:“那是哪裡啊?”
靳淩覺得他真是被當小朋友耍了,他以為的哄應該是更成人一點的方式,但他怎麼又意外地受用,無可奈何地說:“你看來才是沒滿三歲。”
話落,靳淩唇齒就覆上她灩灩的嘴唇,更沒有任何的猶豫,柔軟但強勢的舌尖就探入她的口腔,更是輕松地托起夏怡,她不止將他的舌尖當作救命的繩索,吸了又吸,腿也緊緊地夾著他的腰間。
她被壓到落地窗上,仰著脖子,靠掛著他接吻,大腿內側特別柔軟的地方,穿著裙子,能感受到他腰部的肌肉繃得很緊,夏怡推開他的舌尖,氣喘籲籲地摟著他的脖子。
上百米高空中,她後頸被太陽曬得發燙,靳淩的瞳孔被浸染成迷人的褐色,讓人呼吸都不自覺的凝滯下來,他埋在她發絲裡,也發出和她一樣的喘息。
夏怡也覺得煩,她喜歡的人明明是很耀眼的,可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偷偷藏藏在彼此心底呢,她未嘗不理解靳淩的別扭和委屈。
有這麼一瞬間她覺得心裡好酸,好痛,想拉著他到宴廳裡接吻,無所謂什麼分分合合的尷尬。
這難道不該炫耀嗎,他們經歷了那麼多,十年可以發生什麼,十年裡一個輝煌的行業可以覆滅,可以失去又得到很多人,十年間她離家遠行,都快要走遍這個世界了,今天她的同事對自己的形容,夏怡只覺得不可思議,她一直在往前走,不曾像其它人一樣,被困在鎏金般的十七歲,懷念那時與自己上下學的人,因為那個人此時此刻就在她面前,他們還在一起,還屬於彼此。
夏怡想等母親做完手術,她要改變這樣壓抑的情況,她哭著挑釁說:“誰啃爛誰的嘴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