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啃爛誰的嘴 夏怡未曾想過他會說這麼燙……
夏怡未曾想過他會說這麼燙的一句話, 燙得她慌張地從靳淩手心掙脫被攥緊的手,阿姨發出的遺憾嘆息和顏舒予嗆水的咳嗽都自然地被她耳朵“嗶”掉,只剩胸腔裡躍動的心跳。
她小心翼翼地縮著肩膀, 隨手捧起手邊的酒杯,試圖用冰鎮過的香檳降溫。
沒有牽手, 靳淩自然將手搭在她坐著的椅背上, 餘光裡夏怡舉杯, 抿了一口又一口, 假裝那句話與她毫無關系。
他真想用手去捏她薄薄的後頸,隨便把她嘴親爛, 狗東西。
靳淩轉身低聲叫服務生:“麻煩再拿個空酒杯過來。”
空酒杯到手,重新滿上,靳淩放在夏怡手邊, 像安置了一枚炸彈, 拿走那杯——杯沿上有著清晰的口紅印的香檳,傾身又對夏怡拋來很燙的一句話:“是我杯子裡的酒更好喝嗎?”
“等會你不該賠我一杯嗎?”他赤裸裸地在盯著她的嘴唇。
隨後靳淩對眾人說:“那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
咕嚕咕嚕,隨著氣泡在口腔裡炸開,夏怡算不上清明的目光一直隨著靳淩出宴廳, 右轉,猜測他口中的有事,應該是去更衣室換敬酒的衣服。
夏怡起身給桌上的人滿飲料,顏舒羽原本扶住杯子的手, 突然像觸電一般又彈開, 所以夏怡非常不小心地打翻了她的香檳,裙子上更是濺了一點酒漬。
兩人之間的風吹草動,在作為男方親屬的顏舒羽眼裡算是俊男靚女間情濃意切的小把戲, 她自然是要胳膊肘往裡拐的。可在棒打鴛鴦的許印月眼中完全是斬不斷的野花野草,她一把火扔下去,以為燒盡了就好。
但小別勝新婚,花草長勢倒是愈發熱烈和蓬勃。
服務員也很快送來了去汙的濕巾,很快擦掉了白色裙擺上掀起的小圈漣漪,只是心海動蕩不止的夏怡依舊在許印月極度不滿地注視下,小聲地與大家說抱歉:“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於是,在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光影裡,夏怡穿著她的白裙子,像風穿梭在布滿蔥鬱的宴廳間,路過舉著酒杯的馮薇苒和她身旁的伴郎時。
一旁的伴郎半舉著手要給她打招呼,可時間那刻在夏怡身邊似乎靜止了,她裙角隨著小快步,撐開一角布,嘴角更噙著笑,時間靜止,眼裡看不見別人,那時可能只有她和她眼裡的人。
馮薇苒問旁側的伴郎:“你認識她嗎?”
伴郎先前剛透過舅婆認識了夏怡,點點頭,聳肩又告訴馮薇苒許多,種種,例如旁人所言她家世的顯赫,交談中俏皮的性格,只言片語裡有趣的人生軌跡。
“誒,那她姓什麼呀?”馮薇苒小心地問。
“姓夏,叫夏怡。”
馮薇苒怔了怔,輕唸了一聲“夏小姐”,又朝宴廳的出口處望了望,墊腳掃了一圈有沒有靳淩,她的心瞬間被風一樣的夏怡泛起漣漪。
夏怡輕輕地推開更衣室的門,說是更衣室,實則是一間行政套房,堆放了為今日的婚宴準備的煙,酒,喜糖和禮服。
酒店服務員剛送來熨燙好的另一件西服,掛在衣帽架上,靳淩站在落地窗邊,單手揣褲兜在打電話,保持皺著的眉頭,回頭看了一眼來客。
服務員因為靳淩轉瞬的笑意,遲疑著問:“除了熨外套,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靳淩對他說:“我沒什麼事情了,辛苦了,你先出去吧。”
夏怡側身讓開服務員,關上房門,“啪啦”落上鎖,正午的陽光洋洋灑灑在他身上,鑲著金邊,背光面對著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腳下放輕了動靜,擔心打擾他電話裡的工作,根據她的經驗看,通常是工作。
明明沒有風,可依舊漣漪驟起,風波暗度,實際上,靳淩手機裡的通話早就結束了,他舉著手機,假裝在傾聽對面,實際藉此機會認真安靜地注視她。
夏怡揹著手,在房間裡東看看,西看看,摸了摸新娘換下來的婚紗裙擺,又傾身聞了聞桌上的那束手捧花,像踩著溪流中央石板的貓,怕水但調皮,小心地向他慢慢靠近。
見他遲遲沒有說話,夏怡為了保持平衡,扯著他的戧駁領,墊腳側耳去聽是什麼讓他如此專注,半晌沒有聲音,她還疑惑著說:“酒店太高,訊號不好嗎?”
輕笑像羽毛一般撓過她的耳朵,靳淩放下手機,給她看了一眼鎖著的螢幕,夏怡瞬間反應過來,他在捉弄她。
比情緒更快的是動作,她捶了一把他胸膛,皺著臉說:“你討不討厭…捉弄我很好玩嗎?”
靳淩單手抓住她即將又要落下來的拳頭,另一隻手虎口卡住她小巧的尖下巴,盯著她的嘴唇說:“剛剛不是還演得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