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談一輩子戀愛 一家人眼睛齊刷刷地看向……
一家人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小姨顏舒羽, 她認真思考片刻後，誠摯地說：“有點印象，但記不起來具體怎麼回事了。”
靳淩略顯失望, 他特意留步想聽聽故事，原本是打算當素材積累的, 日後與商予寧翻舊賬時也有例子反駁, 他小時候皮, 喜歡和大院裡的男孩子打成一片是跟誰學的, 那不是和她學的。
臨門廳前他又特意問了一嘴：“誰打贏了？”
顏舒羽遲疑地回：“好像是輸了…”
外婆過來拍了拍靳淩的背，佯怒教育他：“和誰學的, 怎麼動不動就問打贏了沒？沒那麼誇張，兩個人就是掐架，互相甩枕頭, 甩得那毛滿天飛…你以為像你們這群皮猴子, 動不動斷胳膊斷腿的，軍總院都快成你家了！”
靳淩笑著說：“外婆，你這太誇張了，我們以前真不輕易打架的，但打架每回都是贏的。”
又對著顏舒羽開玩笑說：“你們這不行, 哪天你記起來是誰了，我幫你們找補回來，誰啊這麼牛還能欺負到我們家頭上來…”
家裡人看著他這樣，顏舒羽直搖頭嘆口氣, 但眼神同外公外婆一般柔軟, 似打翻的蜜糖罐，真像個過去那個沒正形的年輕男孩，因有父母作為底氣而淘氣無比, 但在經歷了一些秋與冬的交替後，這個靳淩已經非常遙遠了。
現在是報喜不報憂，靳淩一進門，外婆就察覺到他心情低落，問他怎麼了，他卻也不回答。
只說，沒事啊，沒事不能來看看你們嗎？
絲毫沒提他與商予寧産生的那些間隙，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這點不愉快讓更多人不愉快。
“快走快走吧，你看你的眼睛，一瞧就是睡眠不足。”外婆催促他，又遞給他整整一口袋的真空食品盒，全是可冷凍的飯菜，鮮肉抄手，醬油豬排，番茄燉牛腩，太多一盒盒砌得像牆，口齒有條理地叮囑他怎麼加熱。
“要不還是請個熟悉的阿姨吧，平時週末白天就做飯，打掃一下衛生，晚上也不會打擾你，反正都現在都是你一個人在住。”
“是吧？”
外婆露出格外調皮的眼神，卻絲毫不違和，她頭發花白，發量也不如從前，但總是打理得一絲不茍，依舊高挑削瘦，會穿一些花紋複雜的淺色毛衣或旗袍，還經常在商場和年輕人挑中同一款衣服，熱愛她的助聽器，但也熱愛她的鉑金包。
顯然阿姨不是重點，重點放在一個人住，靳淩無奈地回：“沒錯，目前是這樣的。”
“但我們不需要阿姨，外婆，我和她都不是很喜歡有陌生人進進出出家裡，半個月一次的衛生清潔已經很夠了。”
外婆笑著說：“那為什麼進展這麼緩慢？上次那幾盅燕窩，你說煮給她，我以為馬上就要複合了。”
靳淩瞬間語塞。
外婆笑得更燦爛：“你這不愛解釋的性子最好改改，有些話你得說清楚了，她才知道。”
“否則忙人怎知閑人分手後還念她，想她，不知多少次，你喜歡裝作不在意，她還以為你真瀟灑得不行。”
靳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閑人了，他明明分手後一直很忙，忙工作，忙聚會，忙很多事情，忙著都快忘記她了，怎麼有時間想她，念她，他對外婆說：“一定是你眼花了，之前我很忙的。”
外婆無奈道：“你們年輕人啊，現在是一個比一個嘴硬。”
開車回家，靳淩開門前也不知道是在期待什麼，踏進黑黢黢的空間裡，他回家的流程很固定，總是先點亮家裡所有的燈，接杯水，坐在沙發上歇會兒或者處理一些工作上的瑣事。
過去的千百個日夜裡，他經常在這個位置給遠在異國的夏怡打影片。
她那邊偶爾是白天，大部分是晚上，她會在回家的路上就給他發來影片邀請，從逛超市，開車，直至回家，在家更是會將她的手機立在她居住公寓的廚房島臺上，像只攝像機，在那方小小的手機螢幕，記錄下她像倉鼠一般忙忙碌碌走來走去的身影。
他連這樣流水賬似的記錄影片都看得津津有味。
做飯時會隔空使喚他，“你快幫我查一查怎麼去豬肉的騷.味…”，還會自言自語：“我被騙了！網上說f的豬肉大部分都沒有騷.味的，她們都沒有買到，難道就我倒黴買到了這一批有味道的肉？”
沒有太多做飯天賦的夏怡更是經常“靈機一動”，眼睛亮晶晶的問他：“誒，你說，我能不能用冰箱裡面的三文魚和豬肉一起香煎呢？或許三文魚的香味就能把這個豬味蓋住。”
一陣陣油煙彌漫，夏怡端著她的小鐵鍋，哭喪著臉說：“太難吃了，現在又腥又騷，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影片裡他回她：“倒了吧，我給你點外賣，還是你重新再弄點什麼？”
她還在潛意識裡將他視為垃圾桶：“要是你在就好了，這樣你就可以幫我吃這些東西，我就可以心安理地倒掉了…”
夏怡還是重新煎了塊牛排，這回他監督她一點多餘的步驟都不可以有，靳淩也不太會做飯，但他會一板一眼地按照菜譜來，就像工作裡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錯誤，連鹽的克數要精準，會拿廚房溫度計測油溫，最後他指揮出來的成品也不賴，鮮嫩多汁。
他就那樣邊工作邊陪她吃飯，疲憊工作後胃口不佳時，他的胃口會因為夏怡咀嚼的聲音或是看娛樂影片發出的可愛笑聲，而變好，會餓，會等她大快朵頤後捧著臉，問有將近十二小時時差的他：“你中午吃什麼？”
她羨慕他總是能隨時隨地吃到好吃的中餐佳餚，若是他在公司，她會殷切地說：“你要點外賣嗎？我來幫你選你吃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