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課!老師會講!”
“真的嗎?”
“真的!”
夏怡的眼神裝得很真誠,她不會告訴他,她和田童一起看過一些影片,研討過它們的不同。
靳淩這才勉強算是放過她,握住她手腕的手一點點向下,滑入指尖,十指相扣帶著她去餐廳吃飯。
他之所以選這裡,是因為餐廳是他外公過去收的學生,畢業合夥創業開在學校裡的,在這附近小有名氣,蠻多特色菜味道不錯,各方面價效比都很高,最重要是夏怡肯定沒吃過。
訂的包廂在三樓走廊盡頭,這裡窗外風景最好,只是兩人沿著樓梯剛踏上三樓走廊,突然視線盲區的樓梯兩側就冒出一些人大喊生日快樂。
夏怡被突如其來的禮花筒爆炸聲驚嚇得躲到了靳淩身後面,扒著手臂,用寬闊的背擋住自己。
靳淩蹙眉看著這群人,確實是一個專業的同學,但有的都不是特別熟,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目光掃過人群時。
他注意到平時到了混在七八人之間的程磊。
兩人之前關系還可以,沒事還會約著一起踢球,但自從司越上次在球場說過程磊有一陣追過夏怡,只是沒追到,再加上他開學之後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夏怡在一起了,兩人就很成年人體面式的互相疏離了,頂多是點頭打招呼,今天搞什麼鬼?
幾個意思?
司越可太懂靳淩這副樣子了,兩人從小都幹過不少惹是生非的事情,初中的時候,他們打冰球。
冰球比賽很精彩也刺激,但熱血沸騰下免不了身體沖突,經常會有很多誤罰以及少打多的情況,當時那場聯賽,對方犯規犯得太狠,裁判又偏哨,絆人,抱人,幹擾也不吹,不罰時,整場比賽大家都被撞得特別慘,動不動就被哐當撞飛,十四五歲青春期的男孩子,全身濕透,怨氣沖天。
結束時對方態度又更惡劣,髒話連篇,場邊又發生了一點肢體沖突。
靳淩還假裝剋制著拉著隊友叫別動手,就是說話和行為都很欠。
結果對方一上當一個準,沒忍住先給他們守門員推搡上來,靳淩本來就不是什麼“受氣包”脾氣,學會忍氣吞聲,是因為受父母教育多了,男孩子要學會剋制自己的情緒,別動不動就打架。
但對面一動手,他護具一脫,棍子一扔也掄了上去,起初這種不動嘴皮就是幹仗的氣息還讓看熱鬧的觀眾紛紛起立觀望,但幹架越來越激烈,看臺上的關心自家孩子的家長也坐不住了,家長竟然也開始對罵打架,最後一片混亂,有人報警。
結果是拳頭之下,無贏家,雙雙進醫院。
司越媽媽最先來,發大火,形容司越是看起來就是不安分的猴子模樣。
靳淩看起來是剋制溫潤的乖孩子,但是因為這次看起來也不是聽話和溫柔的那一掛,把別人打得最慘,實際上也是野猴子。
後來商予寧和靳淩爸爸也趕來了,司越還記得他當時特別羨慕靳淩,父母感情好,爸爸脾氣又特別好,雖然臉都快黑掉了,但還是耐心聽他們說事情經過,一點沒怪靳淩。
至於商予寧,火冒三丈,狂罵靳淩又給她找事做,諷刺現在已經沒人治得住他了,靳淩爸爸勸她消消氣,但刺頭媽,外鬥也是把好手,監控,比賽錄影都帶來,還叫了個律師來警局協調,最後雙方也都和解了。
只是,靳淩那次眉骨上留下一個十針的小疤痕,縫針時,商予寧在醫院哭得不行,擔心他破相,又心疼又生氣,靳淩爸爸才唱了個白臉,警告他再打架就別回家了。
那次之後,靳淩也很少再如此沖動和毛躁了,不然司越覺得就憑程磊那張瞎掰的嘴,早揍他了。
此情此景。
靳淩見兩人都被五顏六色的飄下來的紙片弄得邋裡邋遢的,頭發裡夾雜著亮片,衣服上掛著彩帶,頓時心飛揚浮躁,發著火,語氣一點不好:“幹嘛呢?你們在這搞驚喜還是驚嚇呢?”
司越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程磊和夏怡之間…他立刻提醒:“嘖…你幹嘛啊,別把人嚇到了。”
他現在覺得靳淩是越來越有戀愛腦的趨勢了,司越都害怕他會不會流言蜚語打程磊一頓。
靳淩感受到夏怡微濕的掌心輕輕拉他的手指,神奇地壓住了火氣。
他扭頭看,夏怡彎彎的睫毛上都不知道掛著是什麼,可憐兮兮地低著頭,不敢用手去抓,他握著她兩臂,彎腰小心翼翼去吹掉亮片,看著睫毛輕顫被亮片掃得眼睛一直眨巴,低聲問:“寶寶,嚇到沒有,痛不痛?”
夏怡都還沒說話。
司越立刻順勢打圓場,呈“嘔吐”的樣子發出了怪叫,然後對著旁邊的男生傾情模仿,“寶寶,剛剛禮花棒是不是把你小手炸到了,哥哥給你吹吹手,好不好?”
夏怡聽到這個話都忍不住笑了,笑完又不知道到底是在取笑誰,對上靳淩眯著的眼睛,他湊近微紅的耳廓,低聲責問,“你笑誰呢?”,到底站哪邊?給誰拆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