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甜恬嘴巴張大,又倒出新:“天哪,靳淩怎麼和靳叔叔一樣,你知道嗎?商阿姨以前怎麼認識他爸爸的,是他爸爸去你們那邊的高中宣傳招飛行員,商阿姨那時候還在讀高三,就一見鐘情,她告訴靳叔叔她想讀軍校,要了他的聯系地址,結果最後體測沒有過…”
“據我哥說,商阿姨上大學開始就又寫信,又打電話給靳叔叔,總之契而不捨…”
夏怡瞪大眼睛,想起她第一次見商阿姨,當時準備告訴她,她要出國是來和靳淩分手的,商阿姨安慰她說不要覺得因為喜歡而感到罪過,喜歡一個人是無法控制的,它本來就是一件像吃飯喝水般平常的事情。
曾甜恬笑嘻嘻又問夏怡:“你有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夏怡想了想,問她:“你是什麼時候想要結婚的?”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李理“哇偶”了一聲,挑眉打趣:“不是還沒有和好嗎?”
“現在都到這一步了嗎?”
曾甜恬笑而不語,給自己倒酒,揚了揚下巴,示意夏怡喝,見她喝了半杯,兩頰緋紅,才說:“當沖動無法剋制的時候…”
“步入婚姻的愛情需要的往往是沖動,急需確認他她)的喜歡和愛的某個瞬間,或者你無法拒絕他她)結婚請求的時候…”
“突然間你就和他她)結婚了。”
夏怡覺得自己似乎也有些醉,閉著眼睛發笑,原來剛剛她的語無倫次是因為沖動無法剋制,那靳淩也是嗎?
曾甜恬問夏怡:“你們見過彼此的家人了嗎?”
夏怡聽到這個熱得不行的腦袋立馬清醒了半分,許印月如今對靳淩的態度是不排斥,但無視,而夏頌年,她爸爸…對靳淩的印象還停留在,她讀大學的某個寒假裡,父親難得自己開車回家,悽清的路燈下,在家中後院的車道上碰見兩位年輕人在談戀愛。
“你怎麼突然跑來了啊?還帶著行李,不是說要…”
“就是想你了。”
她爸爸當然很容易認出了自己的女兒,看她笑起來嘴角那份像是被灌了酒的甜膩,最後甚至,沒羞沒躁地在他家外接吻,像是修整好的草坪上,不知哪處,偷冒出來的野花野草。
夏頌年當時剋制住了想要發火的沖動,甚至很有素質的沒有摁響汽車喇叭,只是下車咳嗽了兩聲,叫了一聲“夏怡。”
她聽到,便猛地推開了摟著她的靳淩,靳淩看起來也很尷尬打個踉蹌,她扇貝般的耳廓變得通紅,叫了一聲“爸爸。”
靳淩更甚,脖頸都通紅,聲音沙啞也跟著她的話頭說了句:“叔叔好。”甚至還禮貌地鞠了一躬。
夏怡都忘記了,夏頌年有沒有回複他一句好,她匆匆跟靳淩道別,讓他先回來,
回家後,夏頌年難得詢問了她,究竟是怎麼回事?聽完她帶有美化的解釋後,夏頌年只說了句:“多談談是好的,談了才知道什麼樣的人適合自己…這個人未必就是最適合你的,找個適合自己的人比找個自己喜歡的人更重要。”
夏怡煩得撓頭,柔順的黑發潦草的頂在頭上,撐著下巴開始發呆,酒吧吧臺上的藏族少年,端著三杯調好雞尾酒朝她們走來,李理手機有訊息遞來,司越問她們:【你們去哪了?我們怎麼回來就沒見到你們人了?】
【你別把別人小公主弄丟了,我們可賠不起。】
【她這麼大的人了,丟什麼丟,你們煩不煩?女人的事情男人少管。】李理最擅長治靳淩這種佔有慾強的人。
“這三杯我請你們喝。”來的男人介紹自己叫吳悠。
三杯酒,一杯椰林飄香,兩杯莫吉托,椰林飄香遞到夏怡面前,莫吉托推給李理和曾甜恬,嘖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夏怡這個時候就裝不解風情了,把酒推了回去說:“謝謝,有酒精我就不喝了,喝太多容易醉。”
吳悠指了指她們桌上的可樂,也不惱,笑得格外自然:“我看你兌可樂了,猜你可能不怎麼愛喝酒,沒讓調酒師加酒精,就是杯菠蘿味的飲料。”
李理端起那杯椰林飄香到夏怡嘴巴,大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喝點沒事。”
夏怡覺得再拒絕就顯得矯情,接過嘗了一口,抬眸驚喜一笑:“好喝誒!”
“哇…那我有點嫉妒這杯酒了,剛剛我和你對視了一眼,你馬上就躲開了。”太會說話了,三個女人都覺得耳朵愉悅,這種話讓靳淩這種悶騷性格一輩子可能都學不會,夏怡第一次沒反駁,但也不想回應,假裝沒聽見。
吳悠見狀,拉了根凳子坐她們那桌,一看就是搭訕老手,很會找話題聊天,問她們名字,從哪來?覺得這好玩嗎?絕口不提隱私的問題,譬如有沒有男朋友,不問就當沒有,只要身邊沒有異性就ok。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娛樂活動?”吳悠看似問她們、實則是問夏怡。
夏怡低頭看手機時間,將近九點,時間還很早,靳淩發訊息問她:【寶貝,你好點沒有?】
【想不想回來和我們一起在房間看電影?】
又給她拍了一張兜兜懟臉的大頭照,小狗臉,大鼻頭,水靈大眼睛,孩子果然是牽住母親最好的絆腳石。
夏怡邊打字邊抬頭問李理:“你們有什麼安排?”
李理撩了撩頭發,問吳悠:“你有什麼提議?”
吳悠嗤的一聲,挑眉:“去不去泡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