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甜恬提議:“我們也來點紅酒! ”
夏怡舉手:“我也喝紅酒,但我需要來點可樂!”
三個年紀相差無幾的女生,連喝紅酒的習慣都相仿,李理給每個人都紅酒杯裡都兌了一點可樂,甜味會掩蓋住苦澀,雖然這樣喝紅酒會失去很多風味,夏怡有時候就會拿家裡那些靳淩買來的昂貴紅酒兌可樂,淺酌一番,被他笑話,問她,怎麼品不來細糠。
bar裡駐唱的女生有著一副低音炮的嗓音,悠揚緩慢地唱歌,是《can‘t hep faing in ove》,貓王的那支原版。
“en say”
“ony foos rush in”
【智者常說,痴情者才會入愛河】
<101nove.an’t hep faing in ove ith ”
【但我會情不自禁愛上你】
酒精就像是一把鑰匙,輕易地就能開啟三個女生的話匣子,大方外向的性格驅使,曾甜恬是最先挑起遊戲規則的,每個人可以說一個自己知道的故事,想聽的人得喝酒,當然也可以喝酒來追問別人問題,被追問的人也可以不用答。
曾甜恬率先示範,告訴夏怡,“我知道兜兜是怎麼來的。”撐著下巴懶散抿酒的夏怡不確定問:“應該是誰送給靳淩的吧?”但靳淩倒也沒具體說過是誰送的,多半她也不認識。
曾甜恬笑著搖搖頭,夏怡瞪了瞪眼睛:“不會真是撿來的吧?”她還記得靳淩給她開的玩笑,孩子是撿來的,從小就沒有媽媽。
曾甜恬又得意地搖頭,示意夏怡想知道就得喝,夏怡果斷喝了一口,李理對這個不感興趣,翻了個白眼,嘲笑著戳夏怡胳膊:“這你就繃不住了?”
夏怡舉起手,比成一隻話筒的形狀,貼在耳邊,曾甜恬笑得不行,貼過來告訴她,說,兜兜是他們牧區工作犬大邊牧的崽,靳淩的爸爸很早之前就問過,說如果生崽子了能不能給他兒子留一隻,但生不逢時,兜兜三四個月,正打算給他們送過來時,靳淩爸爸也意外去世了,問靳淩狗還想要嗎?他當時回答說不想要了。
他什麼都不想要,說話都有種對生活失去興趣的喪感。
兜兜在牧區都快學會放羊技能了,一歲多的時候,靳淩腦子抽風又自己開車,開了兩三天,一個人來把狗接了回去。
夏怡聽完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兜兜這只狗,每天,風雨無阻都需要去遛彎,今天路上下車撒尿,遇見羊群就要跑過去圈它們。
夏怡也隨即湊熱鬧,一雙兔眼睛非要眯得像只狡猾小狐貍,說:“我知道司越談過幾任!”
李理晃了晃酒杯,不喝,夏怡剛喪氣,她使完假動作又笑容燦爛一口幹盡紅酒:“說吧,我來對對帳。”
夏怡手指張開,大拇指和食指伸直,李理看起來並無太多情緒,只是笑了笑而已。
這個話題一過,曾甜恬立刻自喝了一杯,酒杯清脆碰到桌上,八卦問夏怡:“你談過幾次,靳淩是你的第幾任?”
李理替夏怡答了:“她一看就知道只談過一次,第一任。”
夏怡問:“為什麼!”
李理像個大姐姐,像夏季霖,夏怡這樣覺得,點了點她額頭:“因為你眼裡看不到其它人。”
夏怡連忙否認,嘴硬說:“誰說的,我只是暫時還找不到更好的!”
曾甜恬哈哈大笑,說要錄下來,以後萬一他們結婚了,她要來參加,把這段錄音播給他聽,看他怎麼回答,順帶又扯出來陳年往事關於“童養夫”的話題:“我很記仇的,以前幼兒園,誰扯我頭發,誰搶我糖果我都記得,靳淩就更記得清清楚楚了,當時問他要不要當我們家童養夫,他說他不當,說以後要和喜歡的人…”
“我哥哥拉著他來牽我的手,他死也不牽,當時問他為什麼不喜歡甜恬?他說他覺得我長得不夠漂亮?”
曾甜恬氣得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哇”了一聲,說:“當時我都氣哭了,回家我就告訴我阿媽,說,‘我以後要看看他喜歡的人有多漂亮,哼!’我哥每年過年都要拿這個來說一遍!”
李理笑得拍手,說:“天哪…我真受不了靳淩這種顏狗,太膚淺了。”轉頭問曾甜恬:“那現在看到了覺得咋樣?”
曾甜恬狀似打量了一番夏怡,傲嬌地開口:“哎呀…還行吧。”
夏怡的臉是紅一陣白一陣,幹脆捂著臉不看大家了。
曾甜恬第二個問題連酒都不喝了,直接問李理:“那他們談了多久?”
李理扁扁嘴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博士入學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已經談上了。”
李理又貼近曾甜恬的耳朵,順帶給她描繪了一下,那些年兩個人高調的瞬間,包括但不僅限於靳淩研究生拍畢業照時,夏怡也來了,他們好心幫忙給兩人一起拍照,拍著拍著兩個人就接吻了,大家都哀嚎,問他們到底要幹嘛!
那日學校的宣傳部需要優秀畢業生的照片用來寫推文和完成畢業工作彙報,索要靳淩的單人照片,所有人的手機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找不出一張他的單人照,全是兩人合照。
最終大晚上,靳淩的實驗室的同門打著手電筒,死亡頂光加背光,縱使靳淩的臉也得服,人靠衣裝馬靠鞍,在a大那座馬桶樓前面留下一張潦草的單人畢業照。
但那些照片中,風華正茂,青春男女,在黃金時代相識相愛,確實羨煞旁人。
夏怡見兩人旁若無人地八卦自己,捂臉的手又放下,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喂…喂!你們還玩不玩遊戲的!”
“玩啊!”曾甜恬爽快一口幹了面前的酒,
李理不理會夏怡嗷嗷叫,並給曾甜恬一個新的重磅訊息:“但她和靳淩談戀愛的時候還在讀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