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男人七分醉 回程的途中,靳淩一直在用……
回程的途中, 靳淩一直在用機上ifi查閱春山市西部雪山腳下的民宿和酒店,問了好幾家熱門野奢,都遺憾回複他暫時沒有多餘套房。
司越瞧見他關掉手機, 黑屏倒影出略顯煩躁與疲憊的眉眼,問他:“怎麼了?”
“沒事。”靳淩覺得實在不行換別的地方也行。
只是晴朗無雲的高空裡繁星點點, 尤其似夏怡提到看雪就亮晶晶的眼睛, 靳淩又不死心問:“你認識在西邊開民宿的朋友嗎?這週末想自駕去玩兩天。”
正中下懷, 司越的建議就是這個, 泡溫泉,看雪山, 拍美照很難有人不喜歡,只是這種有情調和浪漫的約會,怎麼能不提前預定?現找哪行, 靳淩看起來就像是約會約少的菜鳥,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平時約會物件都不在身邊。
司越欠嗖嗖:“有啊,我這周也要去,你知道你為什麼訂不到嗎?”
靳淩忍了忍,耐心問:“為什麼?”
司越翹著腿, 挑眉:“走,晚上去喝一杯,好久沒喝過了。”
酒癮發作。
所以靳淩一下飛機就被司越拉去他朋友新開的一家bar,踏進rooftop bar, 高層玻璃觀景臺下車水馬龍, 壯麗的城市天際線,見光不見燈的慵懶和曖昧,光是選址和裝修就知道花了大價錢, 更別說精美壁畫下滿牆貼著昂貴酒標的空瓶。
靳淩將近一年沒來過這種場合,除了工作忙,也為了給足異國的夏怡安全感,能喝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昏暗壁燈下,音韻縈繞,有人覺得談戀愛影響喝酒,專注思考下一杯喝什麼,就有人借酒之名放肆自我,手指上的稜角分明的鑽戒冒著危險的光芒。
而靳淩喝多了也會感官觸覺被放大,察覺到心裡的一扇門,有人拿著唯一的鑰匙偷跑掉,於理性的情緒中猛地躁動,變得話多和感性,撐著發暈的頭,非要打電話給在上班的夏怡問她:“夏怡,你到底愛不愛我?”
問了一遍嫌不夠,可能會問至少三遍。
“你愛誰?”
“有多愛?”
“再說一次我聽聽…”
等到滿意的答案,如燥熱不安中忽得雨後沁爽,趴在吧臺,望著空酒杯,底部印出他似有似無的醉笑說:“我喝多了頭有點暈,還有點想吐…”
“寶貝,想你來接我了…”
然後就吐了…只是情理之中等不到夏怡來接他。
所以靳淩更多也是給足他自己安全感,避免第二天酒醒之後,被同行的朋友拍下影片發到群裡幫他找回記憶。
【老婆,我現在很想和你親嘴…】
【老婆,他們都有人來接,你也來接我吧…】
【老婆,你能不能每次呆久一點…兩三天嘴都沒親夠你人就走了…】
【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想你了,老婆】
【老婆,我回家了】
將他喝醉的酒不常吐露的心跡做成語錄,並且模仿那種含糊微醺的語氣,發在群裡鞭屍他至少一週,戲稱:媽呀,我終於什麼叫男人七分醉,演到你流淚。
發了一週紅包才消停。
他也不知道這些話夏怡聽了多少去,靳淩沒有問過,因為著實不好意思面對這樣的自己,他都沒臉看。
兩人入座中央吧臺,正對城市喧囂的黑金畫卷,司越才告訴靳淩,最近自駕遊火熱,連續陰沉沉的半個月的雨季結束,這週末西部高原將迎來大晴天,極有可能出現金照雪山,酒店早就訂滿,但這家店的老闆有眼光,早些年就已經開始打造個人品牌的野奢民宿。
老闆穿越人群走來,鴨舌帽下左邊單側戴著耳釘,一串短短的綠松石,身著黑色短袖,手臂上有大片刺青,面板顏色像土地一般,走近他們,抬頭給司越打招呼,靳淩才看帽簷下年輕的面孔,濃眉大眼,露出幹淨的笑,眼尾炸花。
像多情的康巴美少年,介紹自己漢語名字叫:“西熱。”
靳淩原本說只嘗西餐,點了份牛排,順帶吃個晚飯,司越也沒多勸,但是擋不住西熱和司越太熟了,原來西熱與司越的父親是舊相識,司越爸爸曾在林芝藏區服役,以前管理兵團汽車進出藏區拉物資,西熱爸爸過去是牧民,幫他們找回過被偷盜的耗牛,那時治安不如現在這樣好,偷盜常常發生。
司越在辦正事上向來穩重靠譜,直入話題問西熱:“你們家新開的溫泉酒店這週末還能再多留一間套房嗎?”
大拇指一歪指向靳淩:“這個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如果你們沒有,那就再幫我看看別家有沒有多餘的。”
西熱也直爽,掏出手機就幫忙打電話詢問,神情嚴肅嘰裡咕嚕的藏語,靳淩心裡打鼓,捶了半晌,電話結束,西熱笑說:“有多餘的套房,這套小棟別墅本來是不對外營業的,但我姐姐說你都說了是最好的朋友,明天收拾出來給你們。”
靳淩也非常懂得禮尚往來,人情世故,詢問了西熱他們是否接預定包場或者定製服務,下週末他們公司有個小型範圍的慶功宴活動,他想要安排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