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開剛剛新買的煙,而是口袋摸出了一盒拆過塑封包裝的煙,昨夜買的,原本滿滿當當的二十支煙,沒有空隙,太久沒抽過的他竟不能用拇指與食指熟練地夾出來,在酒店房間的戶外陽臺,煩躁,委屈的情緒趕不走,躲不開,地將煙盒邊撕了個稀爛。
一晚上抽了五六根,因為無意中看到了夏怡的手機訊息。
那晚,他十一點從外面應酬完回來,那日是和當地的一些官員吃飯,瞭解一些工業政策上的變化和優勢,喝酒喝得人麻麻的,靳淩步子都飄,刷房卡推開門,夏怡就像黑暗中敏捷的小動物竄至他跟前,興奮地說:“幹嘛去了!居然才回來。”
毫無徵兆,墊腳就跳到他身上掛著。
兩人身體一齊往前倒,他第一次覺得夏怡這姑娘看著小巧瘦弱,體重一點不輕,摟著她手肘直愣愣杵到地毯,摔下時護著她屁股,夏怡是一點沒摔到,但他整個手臂都撞得發麻,久久不能平息,夏怡爬在他身上,嗅他衣襟,嘴巴,手指,檢查身上的味道,狗鼻子哼哧哼哧噴出的熱氣磨蹭著他面板,讓靳淩原本無欲無求的身體又開始有點躁動。
夏怡得出結論:“喝酒了,飯桌上有女人,沒有抽煙。”
“我今天可是認真工作了一整天。”
“老實交代你今天出門幹什麼了…”
靳淩等手上那股麻勁兒過去,雙手拽著夏怡的睡衣領子,將表情嫌棄的她拽向自己,去親她,夏怡雙手抵著他胸口,歪著頭不讓,嚷嚷著:“臭男人,不要挨我。”
靳淩立馬松開手裡的布料,繼續躺在地毯上,襯衣的一二顆釦子開著,眼底盡是笑意,說:“你怎麼不檢查一下別的地方。”
“萬一別的地方有什麼你沒檢查到的問題呢?”
“別的地方?什麼別的地方?”
夏怡跨在他身上,歪頭發出疑惑的句子,抿著嘴,眼睛在黑暗中閃爍一股狡黠的神采,用手指先是摸了摸喉結,問:“是這裡嗎?”
喉結在指尖滾了滾,夏怡咬了咬手指,說:“好像不是這裡誒。”
繼續往下,戳了戳胸膛,夏怡專門對著男人的胸口揉了揉,模仿他每次很擅長捉弄她的方式,兩指夾了夾布料下的豌豆,每次他就是這樣,隔著明明很厚的海綿墊,問這是豌豆公主床下面的豌豆嗎?
現在輪到靳淩長吸一口氣,原本就喝了酒,酒精上臉了,胸腔裡似有澎拜的浪,攪動人心,俊朗的臉看起來像被調戲得臉紅了。
“唔…這裡也不是誒。”夏怡更得意了。
劃過腹部的肌肉,硬得戳不動,在發力,在忍耐的時候就是這樣,夏怡咬著紅嘟嘟的嘴唇,眯著眼睛說:“我猜猜是不是這裡呢?”
皮帶扣松開的聲音,像輕啟地潘多拉魔盒。
話還沒說完,靳淩覺得那股暈乎的酒勁兒過去了,就該輪到夏怡天旋地轉了,面板還殘留著熱乎乎的氣息,手指還保持著握持的姿勢,就被靳淩抗肩抱起來,夏怡雙腳擺得像鴨子,也沒能下來,進了浴室。
這次有了經驗,扯了好幾根浴巾墊床單上,溫存結束,已是深夜三點,夏怡饜足地先睡著了,輪到靳淩收拾殘局。
夏怡的手機一直在床上,明明暗暗不斷閃爍著訊息提醒,靳淩忙忙碌碌,在當這個家裡美麗的田螺姑娘,誤以為是各種軟體的推送訊息。
他將夏怡打濕的睡衣和自己的襯衣從洗衣機裡拿出來,兩件衣服緊緊纏繞,像剛剛的人一樣,他扔進烘幹機,掃了一眼並無哪裡有問題,才進房間。
雙臂間夏怡安穩地睡著,靳淩安靜盯了盯她酣睡的模樣,對兩人來說這樣的時刻,甚至都是彌足珍貴,沒忍住用嘴唇親了親她的臉頰,即使第二天手臂會被她枕麻也無所謂。
夏怡的手機又亮了,靳淩長臂勾過來,看見訊息欄掛滿了備注是,蔣丞星的訊息。
【夏怡,這周還有nh的冰球比賽,在西雅圖,你想去嗎?】
【上次在酒吧,你不是說想親眼看一場冰球比賽嗎?】
【我同學有多的兩張票,我們可以和他們一起去。】
【你是不是又在睡懶覺?我吵醒你沒有?】
【票我先買,萬一你沒時間那就算了,你先睡吧,剛考完試好好休息】
每讀一條訊息,靳淩腦子裡就嗡嗡聲更響一些,他在想蔣丞星是誰,猛地回憶起快一個月前的那通電話,看著這些訊息突然就笑了。
所以她問那些關於冰球的問題是為了和這個人有話聊嗎?
一個月前,夏怡還在實習中,半隻腳踏入社會,下班後的空閑時間被很多理智上不必要,情理中很需要的社交活動佔據著,正努力融入她實習公司的小團隊,一個很多加拿大人的團隊,都來自埃德蒙頓,埃德蒙頓人熱愛冰球。
夏怡原本對這項速度極快,充滿嘶吼打罵的運動毫無興趣,她最多能有興趣看看球隊有沒有金發碧眼的帥哥,在這之前夏怡連冰球的英文單詞都要思考至少三秒才能遲疑著問:“難道是…ice ba?”
靳淩在電話裡笑得輕快,“ba能這麼用嗎?為什麼我上的學和你上的學不一樣,以前我們英語老師說這個詞不能隨便亂用。”
夏怡撐著下巴,盯著影片裡的靳淩興致盎然,對她展開冰球普及101課程。
“冰球看的就是打架。”
他說他初中打過一小段時間的冰球,“運動能激發腎上腺素,再加上場外有觀眾的歡呼聲,場上會覺得自己就是全世界,誰擋我誰死,特別好玩。”
夏怡問:“那你們當時有啦啦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