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小心翼翼地捂著手機聽筒,洶洶地警告她都二十好幾已經結婚的堂哥和嫂子不準再偷聽她打電話,兩個人正八卦地刺探她的秘密,問夏季霖:“季霖,我們家妹妹是不是談戀愛了?天天抱著她那個手機笑嘻嘻的,哪來的臭小子把我們妹妹騙走了?”
夏季霖看著這段時間裡總是神神秘秘的夏怡,皺眉說:“我哪知道。”
也開始猜測對面的人是誰,她不會網戀被人騙吧?小屁孩一天天的真讓人費心。
夏怡踩著涼鞋走到海灘邊,遠離了夏季霖搞得火熱的燒烤party,愧疚安撫著身心脆弱,得流感的病人。
叫他要好好吃藥,多喝熱水,多休息。
並每日在通話準備結束時說,她今天也很想他。
可靳淩依舊非常不爽,到底還是比她大兩歲,反撩她問:“吃藥,喝水,休息,但這不都是我的活嗎?”
“你的想怎麼就沒有點行動呢?”
“我聽聽看你具體想我什麼?”
夏怡害羞地組織語言,她該怎麼回答想什麼呢?她應該告訴他嗎?她做了好多美輪美奐的夢,她很主動地親到了他的嘴唇,是果凍一樣軟軟的,聽著手機裡訊號不太好,有點卡頓的細微電流聲,沉默中電得她心裡一陣陣酥麻。
雖然談了三個多月,但是兩個人還沒有真正接過吻,只是都蜻蜓點水般地親過彼此的額頭和臉頰,所以夏怡模擬著在party上看到的親熱接吻情侶們,補償似,暗示般,輕輕地“啵”,“啵”了兩聲。
然後靳淩那頭耍流氓問她:“你親的是哪?是不是我想是哪就是哪?”
夏怡立刻想得歪到老遠的地方了,以為就像那些喜歡講葷段子的男生一樣說的那裡,立刻上當,嗲嗲的聲音都夾不住了,憤怒地說著:“讓我親那兒?”
“你是流氓嗎?”
“你也太壞了吧!”
靳淩那頭其實沒想到這麼深遠,他就說的是嘴,不然還是哪?但他秒懂了,覺得夏怡懂得還挺多的,她連這都知道,他一直都不敢和她開這方面的玩意,她都上次看電影能問“以後我們會這樣嗎?”的問題,導致他覺得她真是個單純的小女孩。
答案當然是,會的,但不是現在,結果呢?小腦瓜裡物理公式背不住,做過的例題總是忘,但一天天比他還想得多。
靳淩依舊穩著平緩的聲線戲弄著,問,“親個嘴就叫流氓了?”
“那我聽聽,你說的那兒是哪?”
“我怎麼不知道是哪?”
夏怡又羞又氣,深呼吸的聲音很明顯,哼哼唧唧。
聽見靳淩那頭邊咳嗽邊笑著說:“這個不算啊,都不知道你親的是哪裡,我先存著,等你回來要重新補給我。”
“到時候我們再重新探討一下,你說的那兒到底是哪?”
“嘟嘟嘟…”
夏怡害羞地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再一個星期靳淩都沒主動怎麼找過她,連她精心的自拍,這種動態也是時隔很久才點贊,夏怡白天也很忙,晚上要趕作業也沒太在意。
年假結束的很快,家中的成年人都還有工作要處理。
夏怡終於收拾行李準備回家了,度假的最後一晚,電話裡聽著靳淩聲音徹底變啞了,才知道,這一週他咳嗽不止,持續低燒,這次被拉著上醫院照肺部ct去了,因為趕競賽的專案進度,老是拖延著。
他覺得能靠自身免疫力挺過去,結果愈演愈烈,片子一出來,左肺輕度肺炎,吊了好幾天水,今天終於不再低燒了,正吃完藥躺在床上給她打電話。
夏怡感覺靳淩人都有點不太清醒,糊裡糊塗地說他頭疼,又說他腰痠,困,很熱,幾句就沒聲了,然後又說幾句,不說話了,一個接一個迴圈,她抱著手機心疼地說,“嗚嗚,真可憐,那你睡吧,我掛了。”
又聽見他說,叫她別掛,“頭痛呢,沒睡著。”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像快小火磚一般燙,夏怡已經把衣服都疊好放進行李箱了,吃完酒店送來的晚餐,她正在抱著椰子海邊散步,以為那頭睡著了,有著平緩呼吸聲和心跳聲,斷斷續續地說著囫圇話,叫,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