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比我大五歲吧?”
靳淩不動聲色地稍微舒了一口氣,他都被叫叔叔了,憑什麼比他還大的要叫哥哥,誰還沒有過被叫哥哥的年紀呢?這些什麼破小孩擺明就是故意的。
但也就是一口氣,他緊接著就聽見夏怡說。
“但他看起來不算很大,是很年輕的那種。”
靳淩沉默半晌之後問:“那他矮嗎?”
“不矮吧…可能大概有個一米八好幾,反正也挺高的。”
不甘心:“那他胖嗎?”
夏怡眯著眼睛,抬手比了比印象中盧競奇的胳膊,“嗯…那種應該不是胖吧?你們應該是叫強壯,對吧?”
靳淩覺得自己頭上在冒無名火,冷言冷語問:“那我和他看起來誰年輕一點?”
夏怡撐起來了,不是聊天嗎?一直聊她老闆幹嘛?
“你吃飽了撐的吧?怎麼?你更年輕,你要去選美嗎?我還沒問你,你今天去幹嘛了呢?什麼工作比我回來得還晚?”
“那以前呢,以前我在美國,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誰知道你到底回沒回來!”
“今天我才知道我同事以為我過去談的這戀愛是殺豬盤?那殺豬盤還知道聊天提供情緒價值,每天問安,吃飯沒,吃什麼,拍照分享日常,維系一下感情。”
“你們這行的當殺豬盤都夠嗆,你是撿了多大的便宜能和我談上戀愛…”
“你們就知道欺負我!”
“你要不想聊了就閉嘴!剛做完噩夢我現在很脆弱!很想亂發脾氣!別惹我!”
靳淩眼看著人臉又扭向一側,任由熱淚盈眶,手裡也抓不到紙巾揩試一下,纖細脖子上咽喉處呼吸急促,說到最後話音顫動不止,立刻將人重新摟住,問:“小寶貝,你怎麼又哭了?”,又安撫著,拍著背。
今早他前腳剛踏出家門,就開始又後悔,一天天地和夏怡置什麼氣,臉沉了一天,今日在公司驗收合格後,聽見公司五十歲的高工正在和愛人打電話,話術一套套的,解釋著今天怎麼又不接電話,怎麼又要加班晚回家,覥著臉請教了一番,這保密行業如何給老婆報備,高工發來了一份長達二十幾頁的文件,但靳淩還只來得及看到了文件第一條。
語氣溫柔,態度誠懇,必要時刻,可以恰當使用一些善意的謊言。
他只能嘗試用最溫柔的語氣,解釋今天回來這麼晚是真的加班了,在公司加班,他們加班都只能去公司,簽了保密條例的,誰都不準把工作帶回來的。
靳淩還補充了一句,“而且我還沒吃飯就回來了。”其實吃了,但是又是秘書點的那個什麼破三菜一湯,週一辦公的地方為了離試驗場近點都去舊址,附近也沒什麼外賣可吃,也就沒吃幾口。
夏怡靠在肩膀上,蹭蹭眼淚,心情好一點了,好吧,女人就吃這套的,別別扭扭地說:“那我還沒吃飽呢?”,一個晚上淨顧著回答問題了。
“但是我打包回來了,你吃嗎?”
靳淩覺得他瘋了差不多,要吃兩個人沒吃完的剩菜。
顛了顛託著的屁股,抱著人起身準備往臥室裡換衣服,也不忘嘲諷一句。
“你們老闆什麼人啊,請吃飯都讓人吃不飽?帶你出去重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