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淩望著她,反複揣摩她話裡的意思,用她那雙可恨可愛的眼睛,要燒盡他心裡的瘋長的雜草,已經很久沒有人告知他,愛的邊界線是哪裡了,一切都停留在了十八歲那年,所以他對待感情便單純又殘暴像個剛成年的孩子。
“因為感冒發燒了。”
“為什麼感冒發燒?”
“…”
“因為分手了,所以感冒發燒了。”
靳淩說完就不再看夏怡,轉身去了臥室,找了件短袖穿上,昏暗的臥室裡,只亮著一盞燈,燈光淌過這張熟悉的床,誰說,痛得只有她,他就不痛嗎?
等靳淩再重新回到廚房,夏怡已經從那個島臺上下來,她已經取下了在灶臺上加熱的牛奶燕窩,正在用湯勺打撈掉鴿子甲魚湯裡的浮末,小火照得她臉色格外紅潤。
不知什麼時候,夏怡脫掉了她的針織衫外套,只剩下裡面一件非常輕薄柔軟的吊帶打底衣,本來夏怡青春期就發育得挺好,再加上去了美國讀大學之後,吃不慣西餐,於是抽條一般地瘦了下來,即使是款式很簡單的skis,純灰色一點花紋都沒有,也變成展示身材的秀場,告訴看的人,每塊肉都長在了它該長的地方。
夏怡看見靳淩出來了,抬起手撩了撩額前垂下的發絲,捧著熱乎乎一碗牛奶燕窩,問:“燕窩是給誰喝的?”
靳淩走過來,從她手裡拿走了那碗燕窩,說:“給我喝的。”
“那為什麼要放我喜歡的草莓醬?”
夏怡這次直接墊腳湊近了,柔軟的部分貼著他,捧著他的臉,試圖用非常不安分的雙眼灼傷他,慢慢吞吞問:“鴿子甲魚湯是給誰喝的?”
“你為什麼要喝鴿子甲魚湯?”
靳淩更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試圖推開她:“你什麼時候回去,我送你。”
夏怡搖頭,靠得更近了,她很清楚怎麼挑釁他,怎麼每次在異地結束後,將表面風輕雲淡的男人變得面目全非,並且給到她印象深刻的教訓,他們工作了,更忙了,又因為年紀有很多面臨著選擇和放棄,很多時候,平時積怨的矛盾又喜歡用兩三個月一次的性愛來解決,把彼此弄得汗淋淋,爽翻天,說各種情話,這樣好像就可以看不見有的矛盾。
所以,夏怡墊腳捧著他的臉,將鼻息都噴在他脖子上,輕輕說:“靳淩,你是不是現在不行?”
“我都這樣了。”
“你還忍個雞毛。”
靳淩大概怔了三秒,很快就強勢兇猛地反捧住她臉,夏怡連反應都來不及,嘴裡就被靳淩的舌頭硬擠進來,口腔裡舌與舌之間互相推搡,牙與牙之間不甘示弱地互相啃咬,唇與唇之間含著唇線,唇瓣曖昧吮吸,夏怡即使不想吃,但也無法避免地在吞嚥中嘗到今晚的鴿子甲魚湯到底有多麼鮮美,因為在這種強勢的進攻中,也不得不照單全收。
很快也倒戈在這樣的親吻之中,纖細的手也搭上靳淩的頭,伸進浴後,還未完全幹帶著濕熱氣的短發裡,另一隻手順著緊致鮮明的下頜線,撫摸上面板滾燙的脖頸,用這樣的姿勢送上自己的唇。
瘋狂地回應。
像是幹涸的土地在迎接歡樂的雨滴。
也是在她最沉醉的時候,靳淩捏著她還未回神臉,虎口卡著下頜,咬著她耳尖尖。
低沉的音調,不過聽起來牙都要咬碎了。
“少雞毛挑釁你男人,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夏怡,待會兒忍住別噴了,噴了,今晚你就要喝自己的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