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北上,冰消雪融,春色漸顯,過了居庸關一路向西北將近半個月深入草原,枯草也泛出嫩芽。
雖然有時候凌冽的寒風還是讓程爾林不願意出御攆,可是迎著風前進,嗅著春的氣息也是讓人心動的事兒。
親征的隊伍行進速度極快,除了夜裡安營紮寨,幾乎都在趕路,因為這隻前面看不見頭,後面摸不到尾的八旗精兵強將,就像是巨獸一般吞噬著帝國的財政。
入夜,已經身為陝甘總督的年羹堯值守在康熙御帳之內,這位年輕的官員今年也才三十歲,如此年齡已經鎮守一方,文官武職可隨意切換,實屬罕見。
康熙帝一直對這個年輕人抱有很深的好感,他在康熙的眼中是勤勉且富有才華的。說話做事小心謹慎,循規蹈矩不露鋒芒,正是少年得志的天才們缺乏的品質,而在年羹堯身上他總是能看見這些優異的光環。
“年大人……請用”面對程爾林遞過的茶碗,年羹堯忙退著跪下。
十分恭敬且謙卑,叩頭道:“奴才何德何能,勞夫人尊手”
康熙微笑著擺了擺手:“你就接著吧,她的性子你也知道,朕也是懼怕三分的,如今大戰在即,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怎麼都是不過分的”
“奴才更是惶恐了,程……”年羹堯神色閃爍馬上改了口:“夫人屈才了,夫人之才卻端茶倒水……讓奴才汗顏,我聽說夫人勘驗和西洋絃琴都是是聖手,不知何時能有幸一睹”
程爾林也沒被這麼誇過,勘驗屍身只不過是據理力爭,不得已而為之,別說經驗了,只能說是僥倖。
方苞在一旁冷眼看著,面無表情,心下已經斷定這年羹堯是個油嘴滑舌的小人,康熙古往今來罕有的聖主怎麼就被他整的五迷三道?讓人不解。
年羹堯接過茶碗呷了一口,又放回了原處。
“奴才手下的探子已經探得了葛而丹的駐地,現在他們軍心浮動,都以為陛下一路賞玩春色不會這麼快進了草原,奴才下轄的遊擊將軍已經先行抵達駐紮了下來,”
康熙輕蔑的凝視西北方向,聲音沉重起來:“他們都以為朕是垂暮之年了,前兩次正值盛年都沒解決的事兒,如今卻成了禍患,還好有你這個先鋒啊,哦……還有,你當連夜報你的遊擊將軍,不可輕舉妄動,葛而丹善詐,小心落了圈套,草原上尤其是這個氣候,風雲詭譎,對了……遊擊將軍是誰?可有經驗?”
年羹堯見康熙問話,拱手答道:“回陛下,是安瑞,和碩端敏公主的長子,前兩年就奉調在西北了”
程爾林心中一凌,安瑞……雖然她不相信安瑞能有這麼大的能力帶病,可是她相信年羹堯的判斷,他這其中不乏有溜鬚拍馬之嫌,而且總是有意無意的提及這位“遊擊將軍”,可他卻不是一個能拿這種事情做賭注的人。
“這小子倒是有長進了”康熙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人選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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