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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財將畫像的事情告訴了梅苑,還未等到爾蓉做出什麼舉動,隔著牆偷聽的小玉率先告訴了謝妙心。謝妙心初次聽聞還不確信,再三詢問是否有聽錯,小玉極其肯定,賀管家親自說的怎能有假?更何況,那畫卷老爺已經親自送去竹院。
“謝明月居然……她明明知道!她明明知道啊!”親姐的出嫁讓她在府裡變成一個人,性格也慢慢沉穩起來,可一遇到有關溫如寧的事情,她就會慌,那樣一個優秀的男子,怎麼能……怎麼能跟謝明月扯上關係?
小玉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她本來就不喜歡謝明月,可溫丞相的舉動是誰人能猜到的?現在好了,府上幾位小姐的關係本來就不好,這下更變得僵硬。
賀財稟告完以後便離去,爾蓉的房裡很安靜,沒有其他的聲響。謝妙心忽然急了,她害怕孃親和爹爹同意這門子事,雖說只是簡簡單單送了一個畫卷,可其中的意思,都不明白啊!
她怕,怕自己難覓良人。而溫如寧,便是她中意的良人。
思及此,腳步不肯停下,直直奔到爾蓉面前雙膝沉沉一撲跪下,謝妙心雙眼含著淚,抓著爾蓉的手哀求不已:“娘,女兒一直沒有跟您說明自己的心意,其實女兒……女兒是心悅於溫丞相的,女兒想要嫁給他……”
未等她說完,一個巴掌子空中重重落下,謝妙心被扇倒在地,爾蓉站起來極為震驚,在震驚的同時也恨鐵不成鋼,“你是謝家嫡女,怎能這樣沒有身份?區區一個溫如寧而已,難道還敢讓你扔了嫡女的身份不成?身為女子,我一直教導你們,嚴於律己,難道女誡都是白抄寫的嗎?”
謝妙心捂著臉頰默默抽泣,是她太唐突,可她確實怕溫如寧被人搶走啊!尤其是謝明月,一想到是她,心裡便是被針刺般不好受。爾蓉冷冷看著她:“若是那溫丞相當真有意跟謝明月好,你要如何?難道還大鬧不成?”
“女兒得不到的東西憑什麼讓她得到?即便大鬧又如何?女兒一定……”
“你再說一遍!”爾蓉怒了,她沒有想到,自己從小到疼到大的小女兒,竟然也學會了頂嘴,還是為了一點無關自己的身外之事!她冷笑著搖頭,今日之事實在太多,前有連府退婚,後有溫如寧到府拜訪,現在她的女兒還搞出這樣的么蛾子?
要是換做她以前的脾氣,定當將謝妙心拉出去重責幾個板子,然後好好教訓一頓。可現在她沒有這個心思了,只是心裡失望的很,連連擺手示意她離開,眼不見心不煩最好。
小玉識得眼色,對著爾蓉微微俯身作別,急急上前將謝妙心攙扶起朝門外走去。爾蓉只當她是被胡亂心思迷了眼睛,可仔細想想,溫如寧此次來府上確實有古怪,難道真是為了謝明月?
不出半日,溫如寧為謝五小姐送畫像的事情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街頭小巷不少有人感慨,為他倆還譜寫了不少的美好故事。例如,那日生撲相國便是故事的開端,情竇的開始……
謝明月看著市井小文是皮笑肉不笑,不禁為他們的文采鼓掌,嗯有前途!
就因為此事,她還特意好心問起謝妙心的近況,她們雖同在謝府裡,可地大院大的,一面也沒碰著。所幸沒碰著,不然謝妙心得把她吃了不成。畫像掛在牆上已經三天了,謝明月時常盯著上面的人沉思,那女子是她沒錯,可溫如寧為何會畫她?
她可不傻,溫如寧絕不會出於好心好意送她這樣一份禮。
碧荷傳來訊息,說謝明婉請謝五小姐去菊園一聚。
想來她的身子應當是好些了,可也不敢吹冷風,只能在閨房之中一聚。謝明月赴約前來,正看見明婉在院子裡剪花枝,她半蹲在地上,髮絲從耳邊微微垂落,宛如一幅靜美的畫。
若是當真要畫美人,她是第一個推薦四姐的,只有她才擔的上淑慧賢德,靜怡可人。她掀起裙角拾階而上,笑著喚道:“四姐。”
謝明婉當真是謝府裡的一股暖意,她的周身都好似散發著柔軟之意。聽到聲響,她忙轉過身來,隨手將剪刀遞給一旁的丫鬟,自然而然的拉過謝明月的手,一起往屋子裡走去。
“如今雖是天氣暖了,可總也帶著寒氣的,妹妹一路走來,可有凍壞了?”她溫婉笑著,若是不經旁人提起,謝明月還真以為這是自己的親姐,亦微笑回道:“多謝四姐關心,一路走來只覺得腳下生暖,未有寒氣。”
“如此甚好。快來坐下,嚐嚐我剛烹的茶,碧荷都說好喝呢。”
謝明月剛剛坐下,茶杯便被遞到跟前來,碧荷聽見小姐的打趣還道:“小姐,你就不要打趣奴婢了。奴婢什麼也不懂,只知道解渴罷了,幸好五小姐來了,快讓五小姐品品。”
品茶是一門技術活,可惜謝明月暫時不精通,她拿起茶杯在嘴邊小啜一口,然後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嗯不錯,茶水雖已進肺腑,但餘香仍留在唇齒間,讓人飲後尚且覺得不過癮,便更要貪杯。”
謝明婉掩嘴一笑,“只聽過喝酒之人貪杯的,到了妹妹這裡,喝茶倒也貪杯了。”
“那是,好喝的酒水茶水自當歸為一類,當然貪杯。”她可真是睜著眼睛瞎扯,自圓其說。謝明婉也沒計較,她一向知道這位妹妹是從未見識過世面的,當下使了個眼色,碧荷便悄悄隱退。
謝明婉伸出纖纖玉手,又將茶水續了續杯,茶水呈淡淡的青綠色,乍然一看,胃口還是有的。
“不知妹妹,聽說了梅苑的訊息沒?”她問。謝明月搖頭,她從來不去理會其他院裡的事情,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要說什麼,無非還是為了溫如寧一事。
“姐姐我也是聽丫鬟們提起的,說是三姐為了溫丞相送妹妹畫像一事,在大夫人面前大鬧不已,大夫人氣極,還扇了她一巴掌呢。直到現在,梅苑的氣氛都還是冰冷著的。”謝明婉說罷嘆了嘆氣,顯得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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