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員外郎與他一同看去,便問:“那位是?”
孟傾笑了笑:“我夫人。”
身旁恭賀之聲驟停。
“想來她等得有些急了。”
孟傾微微頷首,不顧左右官員神情精彩:“孟某告辭。”
他一步步向曲落笙身邊走去,今日詩會,前來邀他飲酒賦詩之人甚多,不知不覺便醉了。
應付眾官員已是強撐,待到了曲落笙身邊,他心神一鬆,腳步便有些搖晃。
曲落笙扶住他:“慢一些。”
孟傾點一點頭,也不知聽懂了沒有。
曲落笙無奈,捏一把他的臉:“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傻乎乎地喝上許多。”
這時知禮過來,要扶孟傾上馬車,誰知孟傾一擺手,英氣的眉皺起來:“悶。”
曲落笙問:“那你想如何?”
孟傾轉身看她,也不答她的話,只道:“我不上去。”
曲落笙看向長街:“你還想走回去不成?”
孟傾定睛看她,緩慢地點頭。
曲落笙忍著笑道:“你醉成這樣,還能走回去麼?”
“尚可。”孟傾一本正經道,“沒有醉。”
“是麼?”曲落笙覺得好笑,指著自己問,“那你說我是誰?”
孟傾不答,臉卻慢慢泛起了紅。
“大爺是真醉了,瞧著連話都不會說了。”知禮犯愁道,“難不成真由著他走回去?”
“此處離家不遠,走一段也無妨。”曲落笙道,“我陪他回去便是。”
知禮哎一聲:“多勞姑娘,那我便先走一步。”
“醒一醒,孟大人。”
眼見知禮趕著車馬走得遠了,曲落笙一牽孟傾衣袖,笑眯眯道:“該回去了。”
孟傾跟上她,安靜地走著。
一路沉默地到了巷口。快到小院,孟傾忽幾步靠近了曲落笙,在她身後輕聲叫道:“夫人?”
曲落笙隨口應道:“怎麼?”
孟傾靜了片刻,搖一搖頭。
沉穩與輕盈的腳步聲在後巷交錯響起,孟傾走進院中,看曲落笙隨手摘下簷下的燈,又叫道:“夫人。”
這回聲音大了些,曲落笙笑著又應一聲,轉身道:“我在這裡。我聽見了。”
孟傾目光澄澈,定睛看著她,低低嗯一聲。
曲落笙將燈掛在西廂房前,兩手捏著他的臉往外輕扯:“你想聽我多應你幾次,對不對?”
孟傾沒有回答,只是被她捏著臉,慢慢低下了頭。
曲落笙瞧著他耳尖泛紅,知道自己猜對了,笑起來:“敢說不敢認,明日再和你理會。”
她推開西廂房的門,推孟傾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