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唐星誕問:“還跑得挺快,這麼一會兒就沒人了。”
敖五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暗下去,心中始終有股不好的預感:“大概.....是去練劍了吧。”
一陣秋風吹過,從唐星誕的領口鑽了進去,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跳下梧桐樹就飛快跑進了屋子裡。
“冷死了,快進屋吧。”唐星誕站在屋簷下回頭去看,敖五還站在樹上,望著遠方。
“江海,沒聽見嗎?進屋了。”
這一聲“江海”,迅速把敖五的思緒拉了回來。他默默跳下樹,拖著身子往屋子裡走。
是啊,差點忘了,自己現在也是江海,是飛奇門的鏢師,不久就要回到飛奇門去,繼續以這個身份活下去,直到.....
直到報仇。
一整夜,青繞都沒有回來。敖五睜著眼坐在屋子裡,還戴著面具。
其實他在南境城很少一直戴著面具,只是這次出去太久,已經戴習慣了。他摘下面具,手指在面具上繞了繞。這個面具他戴了兩年多,磨損地厲害,但從沒被人摘下過。之前在飛奇門,想摘他面具的人很多,連玄軼也不例外,但沒一個能打過他。
除了門主。
但也就是被摘掉面具的那天起,他成了門主的心腹,讓他和玄軼一起去輝月城參加比武招親。
世人眼裡的飛奇門歪門邪道殺人放火,但這個門主卻截然不同,他從不在外面露臉,沒有多少人見過他。
唐星誕睡眼惺忪地從屋裡走出來,看起來他也沒怎麼睡,一屁股坐在敖五身邊,嘟囔著說:“想什麼呢,還不睡。”
他回頭看了一眼青繞的房門,門開著,裡面沒人。
“她還沒回來呢?”唐星誕愣了一下,有了些精神:“她不會不回來了吧?難道是那封信?”
唐星誕看著敖五,敖五臉色在蠟燭昏暗的燈光下陰晴不定,燭光在他眼中跳躍,像他搖擺不定的決心。
終於,敖五開口了:“去拿紙筆。”
唐星誕莫名其妙,“這會兒你要紙筆?寫什麼啊?明日再寫不行嗎?”
敖五一個眼神遞給他,他立刻起身去書房捧來紙墨。
敖五寫得很快,這封信似乎不長,寫完後,他竟然用雪飄花封了起來。
“什麼訊息?你居然用到了雪飄花!”
這個雪飄花是飛奇門給敖五的,因為十分珍貴,飛奇門內也沒幾個人有,是讓他在危機時刻用來傳遞訊息的。
敖五一直帶在身上從未用過,今夜卻毫不猶豫地將它解封送了出去。
那片如同雪花的信在月光下飄遠,敖五盯著月亮,對唐星誕說:“我們藏了太久,都快忘記自己的名字了。”
唐星誕心中一怔,驚恐地望向敖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