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小姐,我朋友來了,今日就不去你們府上做客了,告辭。”葉沉溪說完就抓著少女往人群外走去,一位小姐想去追,立馬就被另一位給攔住,嘲笑她沒有羞恥心死纏爛打,這話一出,二人爭執得更激烈,一下又把看熱鬧的人群吸引了回去。
葉沉溪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的視線外。
“你幹什麼?”少女手裡緊緊捏著半個燒餅,好奇問到。
葉沉溪回頭,臉上也滿是疑問:“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會在神召?”
他眼前的鵝黃長衫少女,正是搖光。
“我躲我師父來了。”搖光哭喪著小臉說:“都說神召人多城大,很多江湖門派也不敢在這裡造次,我躲來這裡,我師父自然也不敢大張旗鼓地追來。”
“你師父人呢,現在在何處?”葉沉溪問。
搖光皺著眉頭,兩口將剩下的燒餅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城外驛站,該是沒進城的。”
葉沉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的衣衫上沾滿了髒汙,裙擺和袖口都已經被扯爛,頭上的發髻也鬆鬆垮垮,一張臉看起來已經幾日沒洗。
這絕塵追徒弟,也真是不留情啊,生生把她追成一隻從土裡鑽出來的小雞。
搖光順著他疑惑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立刻沖他擺了擺手:“這不是師父幹的,是飛奇門追我來著。”
葉沉溪腦袋突然大了,神召的事兒還沒了,怎麼又把飛起門招惹來了?若是被他們壞了計劃,那可不太妙。
葉沉溪一把推開她,神色警惕地問:“他們人呢?追過來了嗎?”
搖光撓撓頭,視線突然上抬,指著葉沉溪身後說:“那兒呢。”
葉沉溪心中一潭死水,咬咬牙回頭,一行勁裝武夫就站在那兒,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倆。在他們身前,一位姑娘扯出一個陰冷的笑,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飛起門,玄軼。
葉沉溪回頭看了看搖光,她仍舊一臉喪喪的表情,面對來人並沒有太多反應。
他又看了看飛起門重人,吐出一口長氣,手已經摸到了逍玉劍鞘。
此刻無論他在中間說什麼,按照飛奇門那群莽夫的理解能力,都會認為他是搖光搬來的救兵。無論之前他們為何追殺搖光,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
“真是無處不相逢啊......”葉沉溪喃喃到。
··········
南境城的空氣不知為何,總是讓人睏乏。青繞守著江海的時間裡,打盹了好幾次,為了不徹底睡過去,她起身走到院子裡練功。
在與東方秋冥過招的時候,她對秋水訣有了新的感悟。
東方秋冥留下的秋水訣,對她而言太柔,在與他人幾次交鋒後,青繞已然發現了這個缺陷。對她而言,她需要更鋒利的劍、更殺伐果斷的招,才能護住自己想護之人。
三年前在又逢一境,花前月對她說過,每個劍修,都必須要有自己的劍心。
於她而言,守護,便是她拔劍的理由。
“誰?”青繞指尖一轉,往宅門甩出去一枚七星鏢,擦過來人的發尾,深深釘到牆裡。
來人一身張揚紅衣,外加一件黑紗馬褂,腰間一根枯藤做腰帶,一張臉卻白淨得很,特別是一雙黑色的大眼睛,此刻因為驚嚇而變得更大。
“我的天,現在的年輕人,脾氣真是火爆啊。”來人心有餘悸,小心縮回步子,卻被她背後的人推進了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