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中一人捂住臉,鮮血順著他的脖子,浸滿了衣領,他怒目圓瞪。
“給你做個標記,以後見我躲著點走,不然我讓琥珀仙收拾你哦~”葉沉溪戲虐到。
黑衣人敢怒不敢言,此時就如驚弓之鳥,生怕葉珀從某個角落就鑽了出來。雖然她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但是她虐殺飛奇門前掌門的傳說如雷貫耳。
少年的目光一直追隨他消失在長街之外,他才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轉身回屋,不免感嘆自己這張嘴除了嘴賤,關鍵時刻也還是有點用。
“我葉沉溪,堂堂未來的輝月城少城主,今日居然靠嘴炮救了你,以後你可得好好感謝我啊......”葉沉溪一肩扛起青繞,另一肩扛起小花,兩邊的重量居然詭異地達到了平衡。
他瞅了瞅呼聲大作的小花,對天嘆到:“姑姑,這狗可真肥啊,哪裡有半點仙犬的樣子啊。”
寅時,一位白衣少年低調駕著一輛馬車離開了青神縣。
那是五百金的靈駿,可日行千裡,看來少年有很長的路要趕。
他走後不久,鹿回客棧便被飛奇門一把火燒了,帶頭的正是半個時辰前被葉沉溪劃傷臉頰的黑衣人。
他握緊雙拳,整張臉都纏著止血的布條。
他望著少年離開的方向,眼裡映出熊熊火光:“竟敢如此辱我,下次再見,定當讓你口舌無存!”
青繞睡了一個好覺,她伸了伸懶腰坐起來,才發現自己不在客棧房間裡,而是在一架飛馳的馬車上。
她立刻檢視自己的東西,小花還在睡覺,琥珀龍牙也在,看來沒遭賊。
那我怎麼會在馬車裡??
“醒啦?旁邊有饅頭,餓的話湊合吃吧。”馬車外有人說到。
青繞警覺地探頭出去,駕車的是一個與她差不多年歲的俊朗少年,她糊塗發問:“你.....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葉沉溪見她睡了一覺容光煥發,絲毫記不得昨夜的事,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你為什麼要救我?你認識我嗎?你又是誰?”青繞盯著少年的側臉,真是俊俏。
面對俊俏兒郎,她實在是生不出一點戒備心。這點和葉珀一模一樣。
葉沉溪揚了揚下巴,那雙如明月般溫潤的眼睛盯著青繞,說:“本公子就是你師父——葉珀,的親侄兒,葉沉溪。你可曾聽她提起過我?”
青繞訥訥點頭。
當然聽說過,可太聽說過了。
師父每隔一兩年就會回一趟老家,回靈鹿峽的時候,就會瘋狂吐槽這個“扶不起的阿鬥徒弟”。
——這小孩小時候就如此聒噪,長大了肯定得變成一頭驢。
——我此生最討厭的就是小孩兒的鼻涕!青繞!把我這件衣服拿去扔了!
——青繞,你可知這世上,還有比你更笨的小孩兒?簡直是脖子上長了個腦袋,不會用!
葉珀諸如此類的對她侄兒的嫌棄,在青繞腦海中組出了這樣一個形象:一個冒著鼻涕泡的小孩兒,整天喋喋不休地追在葉珀身後,學識不精,腦袋不靈。
今日,總算是見到這位侄兒的真容了,但和葉珀描述的也差得太遠了。
他看起來約莫比青繞大兩三歲,已有一絲大人模樣。挺拔的身姿如青松,一雙明月般的眼睛似乎會勾魂,眼波流轉,總是帶著淺淺笑意。一身精緻白衫,這樣的面料,青繞只見過青神縣的範家老爺穿過,一定很貴。
這樣一位美貌的公子,怎麼都和印象中的樣子對不上號。
葉沉溪見青繞沉默不語,好奇葉珀曾對她如何提起過自己,於是問到:“以前,我姑姑都是怎麼提起我的?”
媽呀,這實話可說不得啊.......總不能說她說你像頭驢吧?對第一次見的美貌公子說這樣的話,實在不雅。
青繞清了清嗓,隨便糊弄了一句:“她說你很聰明。”
“嗯?”葉沉溪豎起耳朵,遲遲沒等來下文:“沒了?”
“沒了。”
他仰天大笑,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青繞鑽回馬車內,小花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饅頭,已經美滋滋啃上了。青繞也拿過來一個,一口一口吃起來。
唉,比起燒雞,這饅頭真是沒滋味。
“對了葉兄,咱們這是去獅嶺嗎?我師父說.....”
“你師父說,讓我護送你去獅嶺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