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那我就更要送了,這麼遠,又這麼晚,你一個人回去,多危險啊。”
“叔叔,你們兩個再說什麼啊?”
兩個人說話聲音壓得低低的,溫初在後面,根本聽不清,她提高音量喊了一聲。
聽到溫初的問話,陳叔急忙向後回了一聲,“沒事,馬上就開車了。”
隨後,陳叔扭過頭看著徐起白,眉毛豎起來,壓低聲音道:“你小子快上來,剛剛小初怕等不到你,你直接走了。一直在下面等著你,腿瘸著還走了那麼遠等你,你小子別辜負了小初的好意。”
陳叔之前叫溫初一直叫的小姐,溫初不讓叫,說叫她小初就可以了,陳叔也就因此改了口。
從溫初六歲就開始當溫家的司機,陳叔是打心底把溫初當成女兒疼的。
所以,為了不讓溫初傷心,陳叔覺得自己必須要讓這個男生上車。
徐起白愣了一下,到底沒再說出拒絕的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叔叔,把我送到南江路就可以了,今天麻煩你和溫初了。”
徐起白繫好安全帶,仰起頭說道。
徐起白說出的話禮貌極了,嗓音又自帶著一股獨屬於他的冷炙感,彷彿天生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能力。
溫初的耳朵燙了燙。
她偏過頭看向徐起白,從她的角度能看到徐起白稜角分明的側臉,自帶陰影的鼻樑,清晰的下頜線。
喉結上下輕微滾動,脖頸白皙。猶如一塊上好的白玉,等著人去雕磨。
溫初忍不住吞嚥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臉騰地燒起來。
面紅耳赤地扭過頭,溫初撥出一口氣,看向車窗外面。
“嗐,這有什麼?一點都不麻煩,更何況,你還是小初的救命恩人呢。”陳叔啟動車子,爽朗地笑了笑。
“啊,”徐起白怔愣了一秒,隨後低低地笑了一聲,“她是這樣和你說的嗎?”
“我沒有。”溫初從車窗外轉過頭,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急急解釋道:“我就說了你帶我看腳傷。”
說完,溫初看向前面的陳叔,小聲抱怨道:“陳叔,你再腦補那麼多,以後你問我事情,我可就不告訴你了。”
“陳叔錯了,陳叔錯了。”陳叔呵呵地笑著,“不過那也是救命恩人啊,你說對不對啊?小夥子。”
徐起白淡淡地“嗯”了一聲,偏過頭看著溫初,語氣掛著笑,故作正經地說:“你送我來醫院,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溫初嘴角抽了抽,決定不理這兩個人了。
送完徐起白後,車子由南江路一路向北疾馳,在寂靜的黑夜裡掀起一股風。
溫初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陳叔,我們快到家了嗎?”
“快了快了。”陳叔在前面回道,“小初要是困了就先睡會兒,到了我和你說。”
“沒事,我還不困,就是怕回家晚了媽媽擔心。”
“這個不用擔心,”陳叔轉了一下方向盤。“我已經和溫總說過了。”
“好的,謝謝叔叔。”
這下便沒有顧及了,溫初重新靠在椅背上,在心裡默背英語作文。
剛背完一篇,溫初腦海裡浮現出徐起白的身影。
男生低笑的時候,兩隻眼睛會彎起來,像月牙一樣。
說話的嗓音也會比平時要啞上一點,像喝了甜酒一般,度數不高,卻有一股微醺感。
忍不住讓人醉進去。
溫初雙手捂住臉,她這是怎麼了。
怎麼腦子裡全是徐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