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
手裡拎著藥,徐起白走在回去的路上。
耳邊彷彿傳來了男孩的哭叫聲,女人手裡拿著針頭,猙獰地對他笑,“小孩子不乖,是要打針的哦。”
男孩被綁在椅子上,不得動彈。一臉恐懼地看著女人伸向自己的手,椅子因他劇烈的動作震動著。
然而,無論怎樣都掙脫不了分毫。
胳膊上被紮的烏黑發青,往外滲著小血珠。
“嘶,你敢咬我,我看你的嘴是不想要了。”女人震怒的聲音嚇得小男孩瑟瑟發抖,嘴裡小聲的喊著爸爸媽媽。
下一秒,小男孩的嘴被女人用手死死的捏住!
女人拿著針頭,朝小男孩的嘴邊瘋狂的紮去,嘴裡歇斯底裡地喊著。“我讓你咬我,我要你咬我,下次還敢不敢咬我了。”
小男孩劇烈掙紮起來,兩條小短腿在椅子上蹬來瞪去。腿上被堅硬的黃花梨椅子撞出一個又一個淤青,可小男孩還是不怕疼地蹬著。
好像這樣就能掙脫開一樣。
女人吃痛喊了一聲,嘴以一種不正常的弧度歪著,“好啊,小兔崽子,現在翅膀硬了,敢咬我敢踢我了,等會腿你也別想要了。”
女人停下動作,撫摸了一下自己被踢住的小腿,其實並不疼,小孩子的力度能有多大。
可是,她就是想紮他,想虐待這個小家夥,讓他生不如死。
男孩驚恐地看著女人,嘴唇上,嘴邊,火辣辣的疼,無數小血珠冒出來。腿倒是不敢再動了,只是縮在椅子上,全身顫抖著,嘴裡小聲的喊著爸爸媽媽。
女人塗的紅豔的唇笑了笑,居高臨下的盯著小男孩,“你以為你喊你爸爸就有用了嗎?我做這一切你爸爸都是默許的,甚至是慫恿著我去做的,因為你太不聽話太不乖了。至於你的媽媽,那個女人早死了,現在我才是你的媽媽。”
“你壞人,你騙人。”小男孩瞪著女人,一雙漆黑的眼睛裡全是淚花。
“呵呵,你愛信不信,小兔崽子你再瞪我,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
女人邊說邊走向前,小男孩被嚇得哇哇直叫。
“你想吵死我嗎?嘴是不想要了嗎?”
女人伸出一隻手掰開小男孩的嘴,另一隻手拿著針頭,竟是朝小男孩嘴裡面紮去。
不能再想了,停下——
徐起白晃了晃自己的頭,甚至用手砸了砸腦袋。
不要再想了,都過去了。
“徐起白。”溫初緊張的聲音傳到徐起白耳朵裡,瞬間覆蓋了徐起白之前腦海裡耳朵裡的一切。
徐起白愣了愣,看著瘸著腿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的溫初,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女生穿著簡單寬松的藍白校服,整個人白到發光,昏黃的燈光為她渡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連頭發絲都根根分明起來。
徐起白又覺得自己在做夢了,他揉了揉眼睛。
低頭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溫初,輕聲問:“你怎麼……會在這?”
語氣中帶著他本人都沒發現的小心翼翼,好似稍微大聲一點,這個夢就會瓦解,女生就會如泡沫一般,消失在他面前。
“在等你啊。”溫初微微笑起來,一雙大眼睛在夜晚顯得更亮了。
徐起白盯著女生的眼睛,好像生怕女生下一秒會消失。
睫毛顫了顫,“我以為你們已經開車走了。”
“沒有的,一直在等你。”
剛說完,溫初餘光瞥見一抹藍白,被徐起白握在手裡,是他的校服外套。
原來,他以為她和陳叔送他到醫院以後,就會立馬離開的嗎?
所以才會在一下車的時候就把外套拿走了,而不是留在車裡面.
心裡被刺痛了一下,溫初抿抿唇,隨即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看著徐起白,認真道:“說好要和你去醫院的,我是不會食言的。”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