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振振有詞:“生病很難受。”
江河:“誰生病不難受?”
江家一直都是許家的私人醫生,江河在附一院當主治,大多數時候也會負責給許家人看病。
江家這一輩的小輩跟許硯和許牧洲兩兄弟差不了幾歲,再加上兩人在一個圈子裡,兩人就熟絡些,比起跟其他人,兩人說話也就隨意了些。
許硯:“女孩體質弱,我怕燒成肺炎了,你趕緊過來一趟。”
江河:“我晚上還有手術。”
“還有,就算我現在過去,也是隻能看她複燒,她這才第二天,去醫院測血,也是需要時間的。”
“明天回來還發燒,再打退燒針。”
許硯掛了電話,又去給她量了□□溫,還在持續發燒。
他給江河發訊息,江河說:
【淡定,繼續給她喝水,一直喝水促進迴圈,到了六個小時給她喂一粒退燒藥。】
許硯沒再回複,隔十分鐘給她喂一些溫水。
兩條毛巾輪換著給她擦臉擦身體。
但到後半夜,時漾還是高燒,她在睡夢裡也很難受。
許硯給他吃了一顆退燒藥,他直接給江河打了電話。
那邊似乎很忙,許硯說:“快三十九度了。”
江河說話氣息不平穩,“這會兒應該手腳冰涼,你給她拿兩個暖水袋,吃吃退燒藥,多喝水。”
“剛剛車禍有急診病人送過來,需要手術,你們明天直接來醫院,這邊我會提前給你們準備好。”
江河那邊掛了電話。
許硯手裡拿著手機,藉著微弱的光線,看著床上熟睡的人。
時漾雙頰通紅,唇色都泛著白。
許硯又倒了杯溫水過來,喊她:“時漾。”
他特意放輕了聲音,聽起來很溫柔。
時漾微微睜開眼,看著許硯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腦海裡想到傍晚那個少年唱的那首歌的旋律。
她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抬手去牽他的手。
許硯伸手拉著她的手,把拿過來的溫水放到一邊,“起來再喝點兒水。”
時漾確實覺得喉嚨有些幹,身體一直在發熱,像要把身體燒幹殆盡一般。
她藉著許硯的力氣坐起來,接過許硯手裡的水杯和退燒藥,吃了一粒,一杯水三兩口就被他喝完。
她頭還是很暈,又繼續躺下。
她看著許硯拿著杯子準備離開,想到海灘邊那個男孩的熱烈告白,她忽然伸手拉住許硯。
許硯一頓,這才發現她手很涼。
他轉頭垂著眼眸看她,“我讓酒店送暖水袋過來了,再等會兒。”
時漾碰到他溫熱的掌心,一時不想鬆手,但他都這麼說了。
時漾還是鬆了手。
沒一會兒,時漾便暈乎乎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