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雙手插在口袋,沒看她,看向遠處的雪景,只說:“怕你一時想不開跳樓,到時候我說不定會是第一嫌疑犯。”
時漾:“......”
“你信不信我現在給你推下去。”
許硯壓根不在意,“內心承受能力這麼弱的人,怎麼可能會殺人。”
時漾被他一語戳破,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許硯轉頭看她一眼,“天天嘻嘻哈哈的,這麼容易哭?”
時漾帶著氣說:“對,我就是愛哭,怎麼了?不想聽你別呆在這兒。”
“是,我哪有你內心強大,從來學校第一天就被人在背後嚼舌根,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天天該幹嘛幹嘛。”
只是時漾說完後,抬頭看他一眼,她躲在帽子裡,看到許硯轉頭看向自己,頓了一秒,又說:“對不起。”
時漾此刻能共情到許硯的處境,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別人。
許硯說:“你說的沒錯。”
“送你一句你早上背的古詩。”許硯聲音平淡,“既往不戀,當下不雜,未來不迎。”
“這句話的意思不用我解釋了吧。”
時漾心一跳,“是我早上背書的聲音太大,吵到你睡覺了嗎?”
許硯:“跟你當同桌後,我哪天早上睡得著?”
時漾:“不用謝。”
許硯頓了一秒,短促的笑了聲。
這是時漾第一次見到他笑,雖然只有那麼短暫的一秒鐘,寒風把她的帽子吹了下來,劉海也被吹亂了,時漾愣了一秒才下意識的半顆腦袋縮到圍巾裡。
這一刻,時漾彷佛覺得她跟許硯是同病相憐的,一想到那些他需要忍受的流言蜚語,居然對他有一絲的同情。
“可是我沒法保證下一次還能考這麼高的分,讓那些人打臉,說不定下一次真的不及格,被嘲笑的更狠。”
許硯:“考試對你很重要嗎?”
“任老師有句話說的很對,考試只是檢驗你學習的一種手段,重要的是過程。”
“考不到也很正常,誰能保證下一次能考的比上次好。”
他很平淡的語氣說這些話,讓時漾的心裡有一刻的心安。
“其實不管你做什麼,即使你下一次考第一,他們要議論你,還是會議論你,即使你再完美。”
時漾一時間覺得這些話不像許硯說的,她說:“就跟你這樣嗎?”
時漾說完愣了一刻,她害怕許硯會誤會自己,但許硯卻說:“差不多。”
這時打了下課鈴聲,整棟教學樓沒一會兒就喧囂起來,許硯雙手插在口袋,邊走邊說,“上課了。”
時漾轉身跟在他身後離開了天臺。
他個頭比時漾高很多,時漾仰著頭看著他後腦勺,還是沒忍住喊他,“許硯。”
“謝謝你。”
時漾說完這句話,又把帽子帶上,不好意思看他。
許硯卻語氣淡淡,“我是真怕你跳樓。”
時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