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對謝祁宴現在正在處於什麼樣的情感。
是怨恨嗎?南拾其實仔細想過,想來也不是,但是還是喜歡嗎?確實還是喜歡,但是卻在喜歡當中摻雜著一些其他。
就在南拾想要抽絲剝繭一探究竟的時候,那抹看起來縹緲無言的雲霧,卻宛如銅牆鐵壁一般把她牢牢的禁錮在原地。
謝祁宴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最後忍不住的自嘲一笑。
隨後他一言不發的推開門,邁開步伐離開了這裡。
等謝祁宴離開之後,南拾這才重新抬起雙眸看向不遠處,原本站著她的地方房門緊閉,而空氣中淡淡黑茶的香味強勢的佔領了原本的消毒水氣息。
不得不承認,即使不想念謝祁宴這個人,南拾也分外想念他的香水味。
那獨一無二,聞過之後便永不會忘記的味道。
但是到底是在想香水味,還是其他,南拾也不願去深想。
南拾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左右,徹底身體調養好了之後這才重新回了學校。
自從那邊事情徹底解釋清楚之後,南拾之後上班倒也沒有遇到其他一些不舒服的事情。
甚至在之後,校長猜出了她和謝祁宴的關系,對她也是討好的不得了。
南拾原本想解釋清楚,但是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這件事情便就此耽擱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南拾重新找了一個房子,是一個小複式公寓,離學校很近房租也很合適,南拾當時第一眼看到這個房子當場就確定了下來。
最開始南拾也很清楚的感覺到了,最開始圍繞在她身邊的視線沒有,之後後來生活到一半,南拾遲鈍的感覺到,好像有一個熟悉的眼神一直在尾隨著她。
最開始南拾感覺到害怕,直到後來過了幾天,南拾這才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後知後覺的猜到,又開始跟在她身後的人到底是誰。
次日休息,南拾在被窩中被吵醒。
窗戶外下起了大雨,敲打著玻璃窗戶的聲音很大,把淺眠的南拾吵醒。
昨天睡前她想著通風,便沒有把不遠處的窗戶關緊,此時下雨的聲音和風聲順著細小的細縫中傳來,南拾有些迷糊的揉搓著雙眸緩緩起身打算把窗戶關上。
窗戶的手柄因為大雨此時沾染看了一絲水汽,觸碰到時微涼的觸感讓南拾下意識的手微微一抖。
原本有些困頓的神情瞬間清醒,她餘光不小心一瞥,便看見樓下大雨中站著一抹黑色身影。
雖然撐著傘,但是南拾還是一如既往的認出來了。
站在雨中的人是謝祁宴。
南拾整個人頓時愣在了原地,雙眸一錯不錯的望著樓下的人,扶在窗臺上的手微微顫抖,臉上雖然平靜但是卻難掩從手指尖透出的忐忑。
窗外的冷風順著細縫穿過,帶起一片涼意,細微的風吹起她的長發,隨著風飄揚而起,竟不自知的拂過了她的臉頰。
等她伸手撩下的時候,原本蹭著傘站在原地的人,此時卻挪開了頭頂的黑傘,甚至彷彿心有靈犀一般的抬起了眼眸望著她。
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在時隔了一個多月,南拾在一次見到了謝祁宴。
在一個這樣風雨交加的日子,她站在樓上,而他站在樓下,只是簡單的撐著一把黑傘,就這樣彷彿與世隔絕般的默默的注視著她。
南拾此時無比後悔她的實力很好,即使站在很高的樓層上,她一如既往的看到了謝祁宴凍紅的手。
此時的北京又是刮風又是下雨,他就這樣發瘋似的站在沒有遮擋的樓下,甚至不知道來了多久,就算是鐵打的身體都會被凍病。
南拾默默咬唇,在謝祁宴的注視中,最終關上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