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最好,月霖哥哥也告訴進之哥哥了,他在錦衣衛,讓人手稍加留心,就能幫星予哥哥防患未然。”
沈夫人不免問道:“進之也罷了,沒空串門,月霖怎麼沒來?”
“他說這些事由我告訴您就行了,改日再來給您請安。”
“那是個心裡什麼都有,但又性子清冷的。星予要不是跟月霖結緣,估計不出仨月就被蕭先生攆回來了。”沈夫人叮囑道,“你平日多照顧月霖一些,春闈之前,他的日子最辛苦,但還是要勞逸結合。”
“您放心,我一定盡力。”
沈夫人安然一笑,說回朱寶璋:“朱家那丫頭,我以前沒留意過,你可知她是個怎樣的人?”
正被談及的朱寶璋,這會兒正在魏閣老府中。
進京後,她隨祖母住進了禦賜的府邸,安頓好了便去梁王府弔唁,再就是四處打聽老梁王的死因、清河郡主的遭遇,日子也忙得緊。
朱寶璋本想前去找長寧質問,但沒貴為大長公主的祖母陪著,便沒多少底氣。想起曾經聽祖母說過,老梁王生前請魏閣老到府中,求首輔施與援手,首輔卻沒給情面,心裡便是老大的不痛快。
聽聞魏閣老長女是寡婦、次女是白白替別人家養了十六年,朱寶璋心生不屑,這日得了空閑,便到了魏家。
魏琳琅聽說過如今的朱國公,知曉他生母是大長公主,朱家其他的人,卻從未見過。畢竟,她隨父親外放的年月不短,回京後朱家女眷也不曾進京。
是以,對朱寶璋的突然到訪,魏琳琅一頭霧水。她到待客的暖閣會客,循著禮數見禮。
朱寶璋樣貌豔麗,外罩一件淡青色素面鬥篷,除下鬥篷,是一襲豔麗的海棠紅。
魏琳琅一看,便知這是個不識數的:她祖母跟老梁王都是皇室中人,又情分匪淺,作為外戚的晚輩,在老梁王還沒出殯的日子,怎麼能穿成這樣?
朱寶璋品了一口茶,問道:“首輔大人不在?”
“今日非休沐日,家父尚未下衙。”
“你們魏家二小姐呢?白白養了十六年的人,我倒是想親眼看看。”
魏琳琅已確定,對方來者不善,卻也不當回事,“去別院了。”
朱寶璋改為上上下下地打量魏琳琅,“聽說你守寡後大歸的?”
那是自己真實的經歷,魏琳琅一派坦然,“沒錯。”
“總賴在孃家怎麼成?還是要再找個人家,免得哪日後娘進了門,受盡冷臉。”
魏琳琅不怒反笑,“你當真是朱小姐?是朱國公的侄女?”
“自然。”朱寶璋傲慢地抬一抬下巴,“我祖母是大長公主。”
魏琳琅卻陡然發難,揚聲道:“來人!把這冒充皇室外戚的貨色給我綁了,送到大長公主府。”
“你!……”朱寶璋沒見過剛一見面就抽瘋要綁自己的人。
魏琳琅眸中沁出冰寒的笑意,“既是皇室外戚,大長公主又是老梁王的手足,若身份不假,此時該為老梁王盡孝,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你卻一身豔色,跑來我魏家胡說八道,傻子才會信你是大長公主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