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酥燒餅顏色黃亮,外酥裡軟,咬一口發出清脆聲響的同時,芝麻獨特的味道在口中彌散開來。
湯裡有切得薄薄的牛肉、豆腐幹絲,紅薯粉條和菠菜,俱是燙熟出鍋,味道極鮮,且加了足夠的紅油。
實在很合顧月霖、李進之的口味。
君若瞧著兩人吃得愜意,自己也非常開心,但她這會兒更喜歡劉槐做的小籠包,消滅一個吃幾口菜,直到吃完屬於自己的一屜,還道:“明早也要吃。”
兩男子莞爾,消滅掉半碗湯,開始就著燒餅吃菜。
李進之瞥過君若拿燒餅的手,“我的天,你還吃?”
君若不理他,咔嚓咔嚓地連咬兩口燒餅。
顧月霖睇著李進之,“你又不比誰吃得少。”
“沒那意思。”李進之道,“見多了飯量跟小貓似的女孩子,也不比她瘦,真沒見過這樣兒的。”
“那種女孩子興許一天吃八頓,零嘴兒點心甜湯水果輪番上,加起來也不少。”顧月霖說的是蔣氏和顧家那些女眷平時情形,倒不是有意見,偶爾其實很羨慕她們的清閑自在。
李進之一想還真是,“對。我嘴欠,主要是壓根兒不知道吃人嘴短是什麼意思。”
君若笑了,這才道:“昨晚到今早,咱們都只顧著喝酒,沒吃幾口東西,我就想找補回來。也不知道怎麼的,一點兒也不乏,哥,你可得容著我慢慢吃。”
顧月霖頷首,“照我說白天就別睡了,撐到晚間再好好兒歇息,別總黑白顛倒。”
“好啊,我試試。”
顧月霖問李進之,“你呢?”
“我手裡沒酒不行。”
“那就喝,喝死你得了。”
“你陪著就成。”李進之笑眉笑眼的,把燒餅隨意扯開,放進湯碗。
“還挺會吃。”君若說。
“不都說這兩樣是絕配麼,就像豆汁焦圈。”李進之頓了頓,看她一眼,“焦圈你肯定愛吃,喝不喝得慣豆汁?”
君若搖頭,誠實地道:“喝不慣,比不了你們這種在京城長大的。”
李進之哈哈一笑,“哪兒啊,我們也喝不慣。”
顧月霖也笑,“消受不了,或許跟苦瓜似的,得分人。”
“還有芫荽。”
“香椿。”君若補充。
兩男子卻是異口同聲:“香椿還成。”
“成什麼成?吃不來。”
“香椿芽炒雞蛋挺好吃的,明年春日你試試。”顧月霖哄道。
君若橫他一眼,“你先吃個清炒苦瓜再說。”
話題就這樣漫無邊際地扯開去。
外面的雪勢,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