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他道:“那遊醫也叫這花為忘憂草,他曾經跟我念過一句話:忘憂遇無因,神仙難相救。”
花七公子抬頭看向他們:“我不知道是他隨口胡謅的,還是真有什麼相剋的禁忌,所以當初清風觀要買這花我確實有些猶疑。”
“那這無因是什麼?”衛姜追問。
花七公子搖頭:“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叫無因果,是一種果實。
他也追問過那遊醫,遊醫只是笑笑,說這是他師傅傳下來的話,到底是什麼無因果他也沒見過,只知道一般人肯定吃不上這東西的。
他但是已經有些糊塗了,嘀嘀咕咕著什麼大補聖藥,什麼起死回生,最後看了一眼花七公子,搖頭:“你也吃不上的!”
花七公子雖然一直覺得是胡話,但到底心裡還是聽進去了。
起死回生,衛姜唰的起身,然後看向竇紹,這詞語讓她想到了一個東西啊。
竇紹眼神也變了,顯然他也想到了。
顧不上快要宵禁,衛姜立刻讓人去把莫名請來。
花七公子見他們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心裡也有些不安:“……難道真有人中毒了?”
若皇上中毒真的是因為這花,清風觀是逃不脫的,那賣藥給他們的花家呢?
事後清算,皇上只怕也會遷怒!一瞬間衛姜又想到衛莞。
見衛姜看他眼神帶著憐憫,不忍等一系列情緒,花七公子立馬就明白了。
他立刻搖頭撇清:“我沒有賣給他們!”
衛姜瞬間鬆了口氣。
花七公子慶幸,幸好他頂住了祖父的壓力,沒有把東西賣給清風觀。
看竇大人和新宜縣主這架勢,出事的那人肯定身份不低,花家若是捲入其中,只怕就會被碾的粉碎。
他也明白,這事不是他和花家能摻和的,很知趣的離開了。
他走後沒多久,接莫院判的馬車就回了。
見到竇紹在家,他有些驚訝,衛姜卻不等他倆寒暄客套一番,直接把人拉去了花廳。
桌子上已經提前備好了紙筆。
“莫院判,您記得延年益壽丹的方子吧,方子裡面有沒有一味藥,就算沒有它影響不會很大,又或者這味藥能用其他藥來代替?”
莫院判看了一眼衛姜,見她眼中帶著焦慮,心中一凜。
他坐下,那方子他看過無數遍,早已熟記在心。
默寫完後,他對著方子沉思,想著每一味藥的配比,用法,若是他,會怎麼陪這副藥?
天色一點點黑下去,長佩進來給他們換了好幾盞濃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在打瞌睡的衛姜被驚醒了。
是莫院判那邊有了結果。
衛姜和竇紹起身去看,紙上圈出了一味藥,萱花。
“我細細推敲過了,這方子每一味藥都用的剛好,也只有它符合縣主說的,可以用別的藥來替代,只是會少了一股清香。”
“我想配這方子的人應該是考慮到丸藥苦澀,想用這清香壓一壓。”
衛姜心都涼了半截,她就是怕幹擾了莫院判的判斷,所以才出了這麼個題,沒想到最後還真挑出它了。
“莫院判可知道它有什麼禁忌嗎?會不會和別的藥物一起吃就會讓人中毒什麼的?“
他聽懂了意思,搖頭,很肯定道:“從未聽說過,它性平溫和,是味常見的臣藥。”
中醫的十八反十九畏,這是每個大夫都知道的事情,不可能會有人犯這個錯誤
知道衛姜這麼問,定然是有緣故:“它有問題?”
衛姜把剛剛從花七公子那聽到的說了一遍。
莫院判:“你們懷疑麒麟果就是那無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