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卿,什麼時候錦衣衛的昭獄裡也能讓人來去自如了?”
鄧春風:“臣知罪。”
皇上抬手讓他起身:“人死了,說明你沒查錯方向,回去繼續往下查,就是你要找潞王問話朕都允準,只要給朕把這個吃裡扒外的人揪出來,這些罪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臣遵旨。”
“都處理幹淨了?”
“母親放心,明日一早大家只會以為他是半夜心疾突發而亡。”
南康長公主嗯了一聲,收回筆,退後幾步,讓兒子前來:“看看我這睛點的如何?”
周仕遠奉承母親:“威武有神,母親筆力更精進了。”
長公主惋惜搖頭:“不好,還是缺了點韻味。”
她去洗手,重新說起正事:“處理幹淨了就行,這個人在錦衣衛裡多年,如此用掉了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不過……”
她接過周仕遠遞來的軟帕,擦幹後扔到了一旁:“你和劉進見過一面,萬一他記起來,那就壞事了,舍了就舍了吧。”
周仕遠慚愧:“是兒子大意了。”
長公主笑著看兒子:“這怎麼能怪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可惜了,潞王這顆棋子怕是不好用了。”
“對了。”周仕遠想起一事,對長公主道:“母親一定想不到汗王在京城還有個故人呢?”
長公主來了興趣,正要追問,門外響起了周駙馬的聲音:“讓開。”
“駙馬,請讓我們通稟一聲。”下人哀求道。
長公主看了眼兒子,周仕遠上前開啟了房門
“父親。”
周駙馬有些複雜地看了大兒子一眼:“我和你母親有話要說,你先下去吧。”
周仕遠看想母親,見她同意,便拱手準備退下。
“遠兒。”周駙馬叫住了他。
“孝順並不是盲目聽從長輩的話,你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周仕遠臉色變了一下,但很快恢複正常,恭敬地應了。
等兒子走後,長公主說笑一般道:“駙馬好大的氣性,兒子哪裡讓你不滿意了?”
周駙馬正色看著她,好像要看穿那笑臉背後藏著的心肝。
“是不是你做的?”
他連著問了三遍:“是不是你?”
長公主斂了笑容,微微垂下眼瞼,眼神有些冷:“你發什麼瘋?”
“南康,你不要逼我。”周駙馬額頭青筋直跳,雙手捏緊了拳頭。
她冷笑,有些鄙夷地看著眼前的丈夫:
“皇帝都沒有猜疑我,你卻跑來給我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