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往他說這話,衛莞定然要拼命證明自己是個溫婉賢惠的婦人,可今日卻很是平靜,眼底好像在醞釀著風暴。
“我要是什麼都沒做,你脖子上了這顆頭早就掉了。”
那冰冷的語氣嚇的丁恭良頭一縮,竟然不自覺去摸自己的脖子。
還好,頭長得好好的。
“好好的說這麼嚇唬人的話。”他尬笑著,覺得今日的衛莞是真的有些不一樣。
他看了一眼妻子,還是氣不平,這頓毒打可真是讓他顏面盡失,府裡下人怕是都在笑話他了。
越想越氣,他嚷嚷道:“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到宗人府去告他,她是縣主,你不也是縣主嗎?”
衛莞第一次覺得這男人果然是蠢:“她連親王府的門都敢闖,宗人府說什麼了?連宮裡都沒半句話,倒是潞王還被皇上說對下人管教不嚴。”
丁恭良被噎了一下:“今日你是怎麼回事,我說一句你頂一句,是做妻子的樣子嗎?”
“我還沒說你,同樣是縣主,你怎麼就這麼窩囊,別人沖到府裡打你的丈夫你也就看著。”
衛莞抬頭看向他:“我這個縣主不窩囊你還能坐在這裡?”
丁恭良眼神躲閃:“那事不是已經跟你賠罪了,今日我這一身傷你還沒出夠氣?。”
衛莞沉吟不語,片刻後冷不丁問道:“你昨日打了蘭姐兒?”
丁恭良驚的站起身,他知道女兒是妻子的眼珠子,他就說今日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都陰陽怪氣的,敢情是誤會他了:
“她跟你說的?這孩子怎麼說謊呢!”
“有沒有?”她冷眼看他,繼續逼問
丁恭良氣的跺腳發誓,紅腫的臉更鮮豔了:“我也是一時沒留意誤傷了她,她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對她動手。”
衛莞見他這激動的樣子,勉強信了三分,她頭微微抬起,竟有幾分新宜縣主的睥睨之態。
是啊,她們是姐妹,本就有幾分相似,只是以往衛莞溫婉,沒有新宜那麼氣盛罷了,如今變了態度,讓丁恭良心頭有些發怵。
他剛剛才被打了一頓,不是又要打她吧。
衛莞見他那慫樣,頗有些鄙夷,想到他剛剛在衛姜面前露出的窩囊樣子,更是嫌棄,這個蠢人竟然只捱了幾下打就求饒了,全無氣概,讓她在衛姜面前丟盡了臉。
只怕衛姜又要笑她挑丈夫的眼光不堪,更加會覺得她那麼維護他是愚蠢。
她是真蠢,怎麼就信了他,被他的那些話拿捏呢?去他的賢妻!
“最好不是,你要是動蘭姐兒一根手指頭。”她眼神打量著他的四肢,陰森道:“我卸了你,信不信?”
丁恭良是真被她嚇一跳,一個屁墩跌到在地,他手指抖抖指向她。,好像第一次認識她。
他就知道,她跟她姐一樣!他驚恐地看向院外,真怕她一聲令下那些人會沖進來把他卸了。
衛姜走的時候,可留了不少打手給她。
想到這些人他都覺得身上更疼了。
太狼狽了,衛莞臉上帶著鄙夷,掃了一眼旁邊的侍女道:“繼續上藥吧。”
說著就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頓住,丁恭良本來已經坐下了,見她轉身嚇的又站起。
衛莞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她一直厭惡成為姐姐那樣的人,今日卻發現這粗暴的手段更有用,對付有些人更有震懾力。
“明日我讓人去衙門給你告假,你留在家裡好好養傷。”
“不行,我兵部一堆事等著。”丁恭良立馬拒絕。
衛莞譏諷道:“怎麼?想頂著一臉的傷出去博同情讓全京城的人來詆毀我們姐妹?”
這是詆毀嗎?難道不是實情,但面對衛莞那無情的目光,丁恭良識時務地嚥下了話。
告幾天假應該也沒事。
今日竇紹回來的比較早,見衛姜不在家女兒又沒帶去,便知道她今日去丁家怕是氣氛不會太美好。
他剛坐下,衛姜就回來了。
衛姜今日也是進行了強體力活動了,又累又渴的,端過竇紹的茶就喝了下去,竇紹忙給她又倒一杯。“怎麼樣了?問出來了嗎?小妹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