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遷就衛姜緩下腳步,點了點頭:“景哥兒在宜春可辦了不少實事,父皇都誇他呢,表姐好福氣。”
衛姜帶著些不好意思:“他才去了幾天能做出些什麼,不過是那些人見他是竇紹的兒子,故意捧著罷了,我就怕他招人眼,被人設套都不知道。”
潞王臉上笑意僵一下,他看向衛姜,想要找出點什麼。
總覺得她這話是在點他,潞王還真想過這個主意。
不過目前他手還伸不了這麼遠,竇紹把他兒子保護的很好。
“聽說衛賀去了遼東李參軍那裡,衛國公怎麼捨得把兒子丟去遼東,我看五城兵馬司,羽林衛金吾衛也有不少好缺,衛國公怎麼捨得把兒子送那麼遠。”
衛姜餘光瞥了他一眼,這是把她真當成愚昧無知的淺薄婦人了。
見他目光幽深,衛姜忽然意識到他是不是在試探什麼。
她眼神一轉,故作姿態:“我大哥大嫂也不想兒子這麼辛苦,不過這好像是蘇國公的意思,賀哥兒是他女婿,大嫂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遼東其實也極好,衛賀立下戰功,說不定還能封侯拜公。”
總不能說蘇國公不懷好意吧。
蘇國公也是他岳父,按禮論他跟衛賀還是連襟呢。
連著兩次碰軟釘子,接下來的路程潞王終於閉嘴了,眼看宮門就在前面,潞王客氣道:
“我大婚的時候表姐可要記得來觀禮。”
衛姜笑道:“自然,我得來喝喜酒啊。”
潞王心裡有些憋的慌,他在竇紹那裡吃了不少虧,雙方暗地裡也算是撕破臉了,這位縣主是單純還是城府深呢,能笑的這麼燦爛。
等在宮門口的竇紹見到兩人忙在往這邊趕來。
潞王遠遠超他頷首,轉頭上了自己馬車。
“他跟你說了什麼?”
衛姜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能跟我說什麼,客套兩句唄,你怎麼過來了?”
竇紹漆黑的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去杭州的人回來了。”
衛姜來了興趣:“查到什麼?”
竇紹沒回話,沉默看著他。
真是一頭犟驢!
“他就問了問竇景還有衛賀,但我看他最感興趣的還是賀哥兒。”
衛姜忽然意識到什麼,抬頭問道:“他對遼東有心思?”
遼東距離京城可不遠,急行軍一個日夜可達,且遼東是九邊兵力最強的軍鎮。
潞王要是真把眼睛盯上了遼東,他要幹什麼!
他也不一定會做什麼,但打遼東主意是一定的,只是他會怎麼做呢。
“提醒下賀哥兒,讓他自己留意。”不要被利用了,也不知道蘇國公把他安排去遼東,有沒有這個意思。
畢竟潞王才是他真女婿!
竇紹說起去杭州查到的事。
“這位柳老闆的獨子十八年前死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