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億收起紛亂的思緒,就算想明白了東西也跑不到自己口袋,何必絞盡腦汁。
燈光瞬間變暗,司儀登場,說著千篇一律的開場詞。
蘇爾坐在不起眼的小角落,被單獨隔開,朝左邊一看,不禁搖了搖頭。
前一刻還笑容滿面交談的賓客,現下一張張臉泛青紫色,其中幾人眼睛居然閃著綠光,夾坐在他們中,玩家的煎熬可想而知。
蘇爾聞見了淡淡的血味,燈光雖暗,勉強還能視物。餘光掃到一名玩家腿上缺了塊肉,不知道用了什麼治療道具,很快恢複,不過痛處是實打實的,玩家額頭還能看見冷汗。
喝了口水,心道沒一份工作是簡單的。
現下燈光聚集在中央的走道,新娘新郎入場後,氣氛推動到一個高潮。
廳內重新恢複明亮,收份子錢的幾人工作結束,被中年人領著入席。紀珩直接走到蘇爾這邊,萬億和依珠也是如此,藉口說都是認識的,沒必要分兩桌。
中年人沒斤斤計較,只是在他們落座時意味深長說了句‘聚一起也好。’
新娘新郎畫著濃妝,蘇爾支著腦袋看二人秀恩愛,不時配合鼓掌。
“捧花是幸福的傳遞,美麗的新娘希望把這份浪漫帶給下一個善良的人,有想要接住幸福的未婚人士請上臺!”
沒有回應的,連伴娘都一動不動站著。
司儀打趣:“看來大家都很害羞,不如就把這一切交給天意?”
他讓新娘背對眾人,隨機點在座的人,如果是已婚就跳過。
新娘害羞說:“5號桌逆時針方向數第三個,8號桌的所有女生,10號桌全部未婚人士……”
一連串點下來,好巧不巧玩家都包括在內,唯一倖免的要數服務員。
“捧花多是給女孩子接的,而且我結婚了。”一位男玩家站起身婉拒。
“結婚了?”新娘轉過身,捂住嘴驚呼一聲:“真的麼?”
玩家正準備點頭,常年養成的第六感突然讓他把要說的話咽回肚子裡。如果能這麼容易推拒,那就不是副本遊戲了,現在上臺被捧花砸到的機率不過十分之一,沒必要在這上面死磕。
調整了下表情,笑著走上臺:“剛是開玩笑的。”
新娘見他這般作派,眉目間露出惋惜之情。其餘人捕捉到細節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全部上臺。
“人人有資格獲得幸福,”新娘子重新背過身:“今天的捧花男女都可以搶。”
蘇爾和紀珩對視一眼,左半邊眉毛一揚……搶麼?
是機會還是危機現在還說不好。
他的疑問很快有了解答,新娘故意高舉著捧花,裡面並不是傳統的玫瑰,而是燃燒的蠟燭。那蠟燭甚是怪異,頂頭冒出滋滋的聲音,燭芯似乎是以爆炸的方式在燃燒。
蘇爾徹底沒了爭搶的心思。
新娘沒給太多時間讓他們反應,省去了倒數計時的階段,直接朝後丟擲。
以她高舉雙臂的姿勢,最有可能就是砸到天花板,然而在捧花飛出的剎那,從燭火中冒出數條拇指粗的細蛇,控制住捧花的走向。
繞過最前面的一人,捧花直沖喬月而來。
自打被中年人指責穿得晦氣,喬月便是提心吊膽,這會兒確定是被針對,饒了幾下繞不開,不由對其他人也起了些暗惱的心思。
當時坐著的一車人,沒有一個提醒她,不都是想拿自己做馬前卒?
蘇爾斜眼瞄見這姑娘的神態就知道要遭,論倒黴程度,他認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不出所料,喬月躲避時掃了眼周圍,迅速把目標瞄準了蘇爾。
一是離得近,再者綜合實力不強,憑什麼主持人都對他高看一眼?
微妙的嫉妒心理下,用了一個加速道具,準備閃避在其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