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人能回答這份疑問。
後半夜蘇爾沒有再睡,天一亮就穿好衣服,匆忙把桌上的書本試卷裝在雙肩包裡,打車到了紀珩家樓下。
高檔小區安保方面做得很嚴密,在保安開口詢問前,接到電話的紀珩已經走出樓。
“我朋友。”
蘇爾登記完資訊,跟著他上樓,進門後才開始談論昨晚發生的事情。
“祝芸是想提醒我什麼,但控制不住殺念。”蘇爾直白道:“我得找地方借住兩天。”
否則指不定睡夢中被幹掉。
‘不請自來’很失禮,不過他和紀珩顯然都不會這麼想。
“第一時間求助是明智的決定。”紀珩沉吟道:“如果電擊器是媒介,你那同學或許能短暫地往返在兩個空間。”
照昨晚的經過看,之所以沒頻繁那麼做,是因為殺人成了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想到這裡紀珩微微皺眉……已經變成鬼了麼?
蘇爾琢磨著‘順序’二字,沒注意到他的表情:“打亂什麼順序,還是個謎。”
“不惜冒著你的生命危險特地來提醒,證明很重要。”紀珩淡淡說:“可以當做引子,會有起到作用的一天。”
……你的生命危險。
蘇爾按按眉心,這話紮心了。
夢中有詭異,睡客房起不到安全保障作用,同性之間講究不多,他便暫時和紀珩睡在同一張床。雖然年紀存在差異,因為遊戲雙方反而有不少共同話題,失眠時蘇爾會請教一些過往的下副本經驗。
時間一晃而逝,第三次被強制召喚進副本時,兩人的心情幾乎都沒有波動。
同樣的規則,騰蛇洞主開始冷淡地重複第三遍。
迷宮的高度沒變,上空卻多了一層密密麻麻飛蟲組成的網,想要複制蘇爾上次的方法,肯定是行不通。
連續幾次沒有吃到食物,迷宮似乎有些躁動,偶爾還會吸收上面的飛蟲。若是真能徹底消滅飛蟲是好事,然而迷宮對這種沒有什麼血肉的東西興趣不大,吞食了兩次後便不再繼續。
主持人再次用老鼠做了實驗。
扔到半空中後,老鼠還未被迷宮吞食,先一步被飛蟲啃得只剩骨頭渣。
“別妄想從高空突破,”騰蛇洞主掃了眼面色各異的玩家,把頭扭向蘇爾:“副本結束,我會親自送你去弄虛。”
因為這句話,蘇爾瞬間成為眾多目光聚攏的中心。有幾道目光的主人心態似乎不太平衡,投過來的眼神剋制中帶著複雜的情緒。
無視這些視線,蘇爾望向紀珩,唇瓣動了一下:萬事小心。
後者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
隨著一道又一道身影走進迷宮,不多時,只剩下蘇爾和騰蛇洞主。
騰蛇洞主沒有化為人形,從半空中飛下來盤在一邊。
將心比心,蘇爾覺得自己至少要被懟上幾句,然而主持人紋絲不動地盤在一邊。這種相安無事太過反常,很快他有了猜測:“你向其他主持人打聽過我?”
騰蛇洞主尾巴尖一顫,前半截身子直立,吐著蛇信子:“聒噪。”
事實和蘇爾說得差不多,不久前它去找東風居士算賬,質問對方為什麼要把那種作弊神器送給玩家。東風居士心力憔悴,複述了一遍蘇爾在副本裡的所作所為,騰蛇洞主聽完,一腔憤懣就那麼堵在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