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大部分時間你喜歡用右手。”
蘇爾失笑:“兩隻手都行,我還能左右手各拿一支筆,抄寫不同的課文。”
紀珩面色有些凝重,問出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你最討厭什麼?”
蘇爾毫不猶豫:“公佈數學成績。”
“……用概念來描述。”
“束縛。”蘇爾想了想:“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被副本規則擺弄。”
“憎惡遊戲本身麼?”
蘇爾沉默,發現竟然無法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想不通就算了。”眼看眉峰有攏起的趨勢,紀珩開口:“別在一個問題上鑽牛角尖。”
蘇爾含糊不清嗯了下。
臨走前,紀珩給他叫了份外賣,有雞有魚。蘇爾美美吃了頓,緩和半小時開始重新刷題。
下午的時光基本是和五三戰鬥的一個過程,晚飯後在樓下散步走了一圈,回來時,天徹底黑了。
放棄熬夜,洗漱完蘇爾懷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入眠。因為前一天才下過雨,天氣有些涼,睡前還特地關了窗。
半夜,耳朵邊有一股癢意,像是有什麼蟲子在上面爬。用手撥了下翻了個身,異樣感依然在,他下意識用力一拍,指縫間有細長的東西劃過。
進過幾次副本,身體形成了基本的條件反射。
周圍溫度驟降時,蘇爾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只一眼,險些心髒驟停。任誰睜開雙目的瞬間對上一張慘白的臉,都不會太好。濕噠噠的頭發垂在側臉頰上,趴在身體上方的人活脫脫像是一隻水鬼。
“祝……咳咳……”脖子被狠狠掐著,聲音變得沉悶而沙啞。
“控制不住。”字裡行間透露出抱歉的意思,手下的動作卻沒絲毫放鬆。
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試圖減輕令自己窒息的力道,另外一隻手伸到枕頭下面摸索到一把剪刀,狠狠朝瘦弱的肩頭紮去。
流淌出來的血液近乎透明,被紮了一下,祝芸的動作才一頓,蘇爾趁機推開她,大口呼吸喘氣。
“原本的位置……”她很努力地想說出什麼,又好像在被某種力量限制。
蘇爾迅速朝安全區域退去,剪刀橫在身前防止被偷襲,到了一處較為寬敞的空間才問:“集齊成就點真的能離開遊戲?”
“打亂,打亂順序……”
最後又強調了順序一詞,祝芸的身影漸漸消散。
床上。
蘇爾被噩夢驚醒,四肢僵硬,手裡還握著一把剪刀。清醒的瞬間肌肉放鬆,剪刀掉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不可能是單純的夢境。
睜著無神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天花板。
現實世界連主持人都進不來,祝芸怎麼能夠透過夢境來接觸自己。似乎想到什麼,蘇爾爬起身開啟燈,凝視著黑漆漆的電擊器。
“和它有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