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留下茶具,又退回到院子中,老太太對他防備之心不減,面色陰晴不定,很快重重關上門。
樹葉婆娑,沙沙的聲音讓蘇爾覺得悅耳。在副本裡待久了,夜晚的死氣沉沉令人窒息,他更傾向於一個有著豐富聲音的世界。
吱呀。
木門推開時發出難聽的響動,打斷蘇爾的思緒。
外面的大門只是虛掩著,門開後紀珩走進來,手上還提著些糕點。
從昨夜到現在,蘇爾基本沒吃東西,他原本不大喜歡甜膩膩的口感,如今一口塞一個,居然也覺得味道不錯。
前後也就用了三分鐘填飽肚子,院子裡說話容易被偷聽去,蘇爾指了指隔壁的房間,和紀珩先後走進去。
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渣,蘇爾神情變得認真:“當務之急是解決道具的事情。”
今晚骷髏肯定會舊事重提,讓他取走老太太身上的吊墜。
唇瓣一張一合,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的傷口,紀珩想到紅紙上的唇印,搖了搖頭:“在票紙上做手腳,虧你能想得出來。”
“咬傷嘴是意外,”蘇爾反應了一秒才明白他是指什麼,掀開袖子:“那晚翻牆時剮蹭到鞭傷,大部分是這上面的血。”
否則那麼多張紅紙,靠著咬爛嘴唇一個個唇印往上貼,不得疼死。
手指撫摸過傷口邊緣,蘇爾神情一冷,說起來鞭傷還是拜衛長所賜。剛進副本就莫名其妙捱了鞭子,降低武力值不說,晚上休息時不小心壓到也是真疼。
可惜時間緊張,這份債不能討回來。
紀珩:“吊墜的事情其實不難解決,偷梁換柱。”
蘇爾想了想:“找人做個差不多的,把老太太身上的換過來?”
紀珩頷首:“只要鬼王不主動攻擊,大概也分辨不出真假,問題只在於……”
蘇爾扶額:“如何應付鬼王?”
對方昨夜咄咄相逼,目的只有一個,必須讓自己親手把老太太的吊墜拿走。
難得在他面上看到一絲苦惱,紀珩笑了:“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
正如這個處處講規矩的世界,反而處處都是漏洞和黑暗。
蘇爾好像隱隱捕捉到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紀珩神情一肅:“投票是在後天,按理我們要再度過兩個危險的夜晚。”說到這裡頓了頓,眼帶笑意,細看卻能瞧出些兇狠:“如果投票時間提前呢?”
蘇爾發怔。
“打個比方……”紀珩:“衛長突然病重快不行了……正如國不可一日無君,在這個鎮子上,一日不可無衛長。”
那便只能把投票時間提前。
愣了幾秒鐘回過神,蘇爾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親切地叫了聲‘哥。’
紀珩挑了挑眉。
蘇爾滿臉寫著知音難覓,動容道:“哥,原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蘇爾:原來你也不是好人。
紀珩:……別胡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