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這麼重規矩,神聖的投票環節,票紙後面多出一個唇印,怕是會被認為品行不端,投票的人討不了好。
“……”
紀珩看了眾人一眼:“我還有事,先走了。”臨走前看了眼溫不語,後者連忙把紅紙連同盒子給他:“裡面的東西我已經用完了。”
說完面色複雜,能遮蔽鬼感知的道具,多少玩家聞所未聞,這輩子她也算擁有過。
紀珩帶著東西離開。
萬億沒去深究溫不語和紀珩私下做了什麼交易,微微仰著臉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頸椎,片刻後問:“你們覺得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
溫不語算是同蘇爾接觸比較多的,實事求是說:“唇印估計是真的,其他的聽聽就罷了。”
萬億輕咦了一聲,看向沉江北:“你上高中的時候,有這麼多心眼?”
他寧願相信是誤打誤撞,否則一個新人,這素質未免有些可怕。
沉江北:“你讀的小學的時候,可能有同齡神童已經在唸大學,別輕易看輕一個人。”
萬億努努嘴,輕聲道:“還是快些離開這座院子比較好。”
一旦書海先生發現紅紙的內情,恐怕會拿他們當出氣筒。
隨著幾人先後離開,院子裡重新恢複安靜。
屋內。
書海先生看得是一本兵書,兵法詭譎,值得琢磨的地方很多,這一節中大肆贊美了一場勢均力敵的戰役。
“嘁――”
在他看來,最省力氣的方法當屬離間,旨在用最小的消耗從敵人內部瓦解。硬碰硬有什麼意思?
就像能用紅紙讓玩家輕易反目,何必要時時盯著?
用手指無聊地撥弄了一下堆在一起的紅紙,其中有一片被推搡到一邊,屋外的陽光打在上面,紙張的厚度彷彿跟著變薄。不過隨意的一眼,書海先生的視線卻突然定格,翻開紅紙,背面是一個暗紅色的唇印。
陡然意識到什麼,又連續翻了幾張,毫無例外都是同樣的狀態。
選衛長是一件相當嚴肅的事情,被血汙了也就罷了,這個唇印才是真正的致命。投票日蘇爾借題發揮,反咬一口會很麻煩。
單薄的紙張被揉捏成一團,扔到一邊。書海先生眼中透露出幾分危險的光芒:“難怪要急著把自己‘嫁’出去。”
對於蘇爾來說,恐怕此刻這裡要比鬼王的老宅危險。
四四方方的院子裡,蘇爾正在清掃地面的灰燼,順道把火盆收了回去。
太陽終於徹底掛在天邊,蘇爾洗幹淨手,沏了杯茶敲響房間的門。
老太太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誰?”
意識到問了句廢話,她並不想開門,擔心被硬闖,還是起身開了。
蘇爾:“現在是奉茶環節。”
老太太臉色難看:“你結的是冥婚,奉個什麼茶?”話未說完,懷疑地望著杯子。
“沒下藥。”蘇爾:“這是沒有必要的操作。”
精力旺盛的年輕人,和一個垂暮老者,體力上的差距不言而喻。老太太也知道對方一旦要搶奪吊墜阻止不了,只是生性多疑控制不住。
精神緊繃了一個晚上,喉嚨確實有些疼。老太太喝了口茶,暗想昨晚這人是怎麼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