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先去睡,你忙吧。”
葉芷苓酒足飯飽,又累了一天,睡得極好,一覺便至天明。
第二日晨起,用過朝食後,兩人便去了比武場。此刻的比武場和昨日完全不同,從離比武場兩三條街開始,人便極多,叫賣聲、叫好聲此起彼伏。
方主事知曉他們要看比武,此前便遣了一名車夫和一名夥計跟著:“那裡現在人太多了,騎馬去並不方便。有人跟著你們便不用考慮這些雜事。”
蕭定瀾一想,確實如此,便同意了。
兩人至比武場後,各交了十兩銀子,在看臺高處就座。剛坐下,便有人端著個木盤子走來,口中說道:“公子、小姐好,今日天不錯,不熱,兩位可有興趣投上一注?不拘多少,圖個好玩罷了。”
“苓兒,你可想玩玩?”
“怎麼個投法?”
“小姐您瞧,現在場上的是尋甸府的馬崇和思南府的那鑒對戰,一共三輪比試,分別是射箭、擲矛和近身比鬥,如今射箭已比過,是思南府的那鑒勝。您現在可以賭擲矛和近身比鬥誰勝,也可以賭最終誰勝誰負。”
葉芷苓便要從口袋中掏錢出來,突然又停手問道:“我又不認得他們,哪裡知道誰能勝呢。”
那人指著場子中人說道:“您瞧,紅色腰帶的是馬崇,他代表的尋甸府擅長近身比鬥,使得一手好刀,綠色腰帶的是那鑒,他代表的思南府擅長射箭,百裡可穿楊。”
葉芷苓仔細看看了臺下兩人,卻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便直接將手中的銀子給他,說道:“賭最終的贏家,就賭那個紅腰帶的贏,他壯實些。”
那人接過葉芷苓手中的銀兩,遞給葉芷苓一個纏了紅線的木牌,見蕭定瀾並無投注的意願,便離開了此處。
等人走後,葉芷苓問蕭定瀾:“大哥之前可有賭過,輸贏如何?”
蕭定瀾摸摸鼻子,笑道:“玩是玩過幾次,輸贏尚可,總不至於全輸。”
他咳嗽兩聲,指著高臺中間寬闊的包廂說道:“這兩日王女和王子都會派人在那裡觀戰,到第三日時,王女和王子便會親臨此處,為最終的勝者頒獎,勝者也會參與第二日的聖象祈福。”
“按之前所說,王女有絕大部分貴族和軍隊的支援,他們應該勝得較多吧?”
“也不盡然,畢竟王子一方也有一些貴族支援,還有聖女的血祀衛支援,獲勝的次數也很多。”
談話間,臺下的比鬥已然分出了勝負,擲矛是戴紅腰帶的馬崇贏,如今雙方各贏了一局,最終的勝負就看第三場。
第三場是近身比鬥,不拘兵器、不限裝備,直至一方投降或不能起身才算結束。在山棠城中,最受歡迎的便是此場比鬥。銅鼓響了三聲後,圍欄處的人均圍了上來,四周商鋪的二樓和三樓的窗戶處也都站滿了人,葉芷苓受此影響,也探頭朝前看去。
日頭漸漸高起來了,葉芷苓戴上了幃帽,蕭定瀾也尋了一頂竹笠戴上,比武場的氣氛也熱烈了起來。
思南府的那鑒緊了緊腰間的綠色腰帶,手執長劍立在一旁,尋甸府的馬崇從一旁的家人手中接過一柄大刀,獰笑著看向那鑒。
葉芷苓問道:“思南府是王女那邊的?”
蕭定瀾挪了挪頭上的竹笠,靠近她說道:“尋甸府是王女屬下,思南府是王子外祖家,象眼鎮便是屬於他家的。”
葉芷苓點了點頭,又集中精神朝臺下看去。
臺下金鐵交鳴,聲聲清脆,場外看客的叫好聲此起彼伏。那鑒身姿靈動,劍身在陽光照射下閃爍著可怖的寒芒,劍尖精準地刺向馬崇的空門。馬崇冷笑一聲,憑借大刀厚重之勢,迎著那鑒的長劍,揮舞大刀向那鑒劈砍而去。
那鑒身形一轉,避過刀鋒,手中長劍輕巧地換了方位,用上暗勁,將劍脊拍上馬崇的刀背,震得馬崇虎口迸裂,大刀差點脫手。未等馬崇變換身法,那鑒手腕一勾,長劍一橫便朝馬崇脖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