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的軍士頭更低了,戰戰兢兢地說道:“不知。不像是象兵,但應該是從南伽國來的人。他們做事很幹淨,撤退時連屍首都帶走了。”
“我知道了,下去吧。”
葉芷苓關上了房門,躲在屋中痛哭不止。她明明已經同意去京城,嫁給七皇子,為什麼家中還會遭此劫難。
燒成白地,只活下來四人。究竟是誰,要對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下此毒手。七皇子嗎?他不是說要將爹孃也接到京城,讓自己一家人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為何要做出這等人面獸心之事?
不是他?不是他又是誰呢?
葉芷苓埋在蕭定瀾被中不住地痛哭。
爹孃還活著嗎?爹會武功,娘曾經是聖女的侍女,應該能活下來吧。
可是為什麼?
究竟是誰下的手!
葉芷苓不敢想象,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鄉,就這樣沒有了。那些朋友、夥伴也全部離去。
心太痛了。葉芷苓直欲嘔出血來。
不知過了多久,葉芷苓察覺到有人拍著她的背,拿了溫熱的帕子替她擦臉。
“好孩子,我們都知道了。我們一定查出來是誰下手,為我青溪鎮百姓報仇。”
葉芷苓抱住謝見月,不住地抽泣。
“我想回家看看。”
“好,我和你同去。”
蕭諮站在一旁,臉色青黑:“我也去。”
“不,你去佈防。南伽國此舉是挑釁,我們必須做好準備。還需奏報朝廷,也要去信質問南伽國。諸多事情,你要在府中處理。”謝見月不同意。
“好。維縱與你們同去。”
“他留下,我帶奕鳴去便可。我帶百人去足夠了,也……沒有太多事要做。”
葉芷苓擦了擦眼淚,說道:“我們可以現在走嗎,我想早些去。”
謝見月拍拍她,便起身吩咐陳奕鳴點兵出發。
軍士們早就準備好了,原本便是要跟著葉芷苓去錦川城,是以一切都齊備,不過一刻鐘便可出發了。
墨雲也許也察覺到了葉芷苓心中的情緒,比往常更為配合,不須葉芷苓示意便跑得極快,路上只歇息了兩次,半下午時便到了青溪鎮。
離青溪鎮還有兩裡時,便能看到空中升起的陣陣黑煙。再近些,便能聞到燒焦木頭的味道。
葉芷苓忍不住抽了一馬鞭,墨雲發足狂奔。
到了鎮外,葉芷苓徑直滾下馬來,心痛難忍,終究是咳了一口血出來,淚珠如線般滾落。
青溪鎮中房屋全部坍塌,觸目所及均是焦黑的瓦礫,瓦礫下是片片血紅色,偶爾還能看到斷肢,白骨裸露,極為可怖。
陳奕鳴向謝見月投去疑惑的目光。
謝見月搖搖頭,說道:“去尋巡山的軍士,把救下來的人帶過來,問問情況。其他人在河水上游紮營。”
謝見月走到葉芷苓身邊,說道:“這不是一般的襲擊。青溪鎮離南淵城極近,屠鎮於南伽國而言沒有半點好處,只會招惹我們的報複,他們這樣做必有目的,你可有頭緒。”